她高兴。”
望着她转身离去,不再被自己牵绊驻足的样子,柊与理就莫名感到一种难言的开心。
她仰头看着深深林叶间透过灿烂阳光的缝隙。
又在明亮翠绿的柔风里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也想看到景吾高兴。”
听筒另一侧寂静了几秒。
但是柊与理知道他还在,他的呼吸甚至比刚才更深长而有力。
“已经很高兴了。”
他没有笑,声音里只有郑重,像是生怕柊与理不信。
柊与理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没看到他的脸,也依然被他言语间透出的这副郑重其事的态度逗得有点想笑。
“那景吾还想更高兴一点吗?”
柊与理抿住唇角,决定为他破例一次。
那个有点荒诞又好笑的协定,她现在给他一次机会来取缔。
然而电话另一头的人却在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道。
“不。”
欲求与承诺从不冲突。
他也不会去做那声音像狮子、行动像兔子*的家伙。
已经答应她的事,无论什么他都会做到。
哪怕那原本只是她一个无心的玩笑。
所以。
“这样就好。”
这和北条说的不一样。
道别挂断电话,柊与理重新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又想起之前的那个和北条的玩笑。
北条说这个年纪的男高,尤其他们这些搞运动的,不可能不对自己的女朋友有想法。
迹部景吾能忍着陪柊与理玩这种协定游戏,
虽然的确能说明他的喜欢不假▽()▽?▽?╬?╬▽()?(),
但北条觉得只要柊与理稍微放松一些()?(),
聪明又狡猾的财阀继承人肯定会顺势而下()?(),
而且还是绝无犹豫的那种。
结果并没有。
柊与理有点高兴地想。
她当时就跟北条说了()?(),
她觉得自己的男朋友不会这么做。
他虽然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有自己的矜持和嘴硬,但柊与理现在已经大概能摸到规律了。
只要是涉及与她、与这段恋情相关的,他就总是会变得异常谨慎而细致,会非常迁就她的意愿。
哪怕那个要求听上去毫无道理可言,只是当时她故意为了让他难受一下才那么说的。
从前柊与理从没想过迹部景吾到底有多喜欢自己的问题。
她只是觉得,既然他愿意答应自己说的那句“一直在一起”,那就至少能说明,他对她的喜欢还算多。
可具体多到了那种地步,柊与理就真不知道了。
翌日凌晨两点,柊与理醒了。
她昨晚八点就睡了。
以至于给男朋友发的晚安都早到他没能及时看见,因为平时柊与理都是十点多才会给他发消息的。
可即便睡饱了,生物钟也还是让柊与理的脑子昏得不行。
强忍着缩回床里的困意,柊与理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又去摇了摇还在睡觉的妈妈。
以前做这事的都是爸爸,柊与理更小一点的时候都还可以被爸爸抱在怀里,在去景点的路上睡个懒觉。
闹钟响了三遍,然而妈妈还是没有反应。
关掉闹钟,又摸了摸妈妈的额头,确认她没有不良症状只是单纯起不来想赖床后,柊与理只能无奈地叹气,换好衣服拿起相机,自己一个人跟着其他游客一起往山顶上爬。
毕竟来都来了。
去往山顶的路上风呼啦啦的一直往她的防风衣领子里灌。
地上除了碎石,还有很多被人留下用以与神结缘的硬币。
所幸日出还是很好看的。
大自然很少会辜负努力的人。
白昼与黑夜值此交替,天边微红的曙色张弛而开。
不仅是在头上,在下方也有连片的、仿佛已经凝固在天空中的云彩。绮丽的朝阳将世界染成了与玫瑰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红色。
身边有人落下了眼泪,在说死而无憾。
可望着天边的柊与理却只觉得饿了。
太阳看起来好像没有凝固的溏心蛋蛋黄。
而且她也顾不上什么死而无憾,饿了也还记得拍照。
她的摄影技术不好,只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