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爱又惹人嫌的奶牛猫,和她的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对于养了它好几年的主人爱答不理,掀开眼皮只看了眼迹部景吾就开始低头舔毛,还顺带把柊与理的头发也舔了两下。
迹部景吾把它拎了出去,然后又拍了拍已经醒了的peter和marin,把它们送出房门,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给抢了回来。
他们交往前柊与理没有午睡的习惯。
然而多数时候并非是她不想睡,而是学校里的条件有限,没办法让她拥有一个能睡得安心的床位。
他依然记得当初她趴在课桌上休息的样子。
将脸埋在交叠的手臂里,因为睡得不够安稳,眼睫会不时轻颤着有要随时睁开的欲意。
无论什么样她都很可爱。
脸颊被制服的褶皱压出红印、睡醒后甩着自己的手臂说麻了没办法握笔,都很可爱。
可他还是更愿意看见她睡得更加踏实安稳。
于是会长室里侧一直闲置的休息间被启用了。
而碍于他的执念,除了午睡和亲吻,他们没在那个房间里做出更多其他的事情。
偶尔回想起过于规矩的高中时期,哪怕是迹部景吾自己也会莫名感到意外。
他当时是怎么捱过来?
忍着不与她打招呼,忍着不在她的日常里留下痕迹,忍着不将对她的爱意表现出来。
然后他又仔细想了想。
发现原因可以全部归咎于森见柊与理。
她的边界感太强,她的情绪太淡,她只爱数学,她的生活愉快,跟她告白过的人还无一例外被降下“死刑”判罚。
除了已经无法挽回的亲人,她什么都不缺。
所以彼时哪怕只是和她一起去学校餐厅用餐,他都得提前准备好三五个借口和预案,以防她问起来又或者改变主意时无以应对。
可他依然不喜欢以苦尽甘来形容这段情感。
它的确酸苦,却绝不悲情。
但凡是心甘情愿的去做的事情,他都不曾感到懊悔莫及。
事实上无论曾经还是现在,他依然会在许多时刻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停跳又继而鼓噪的心跳。
她坐在礼堂前排,认真望着台上那位应邀而“没有一门学科能够独自探究这个世界的本质,但数字与符号会负担撑托起理性与抽象的部分”。
“与文字相同,它也是一种语言。”
“一种用以描述逻辑、推理客观世界的语言。”
那时她在这番话结束之后,看上去依然有些恍惚。
像是被人牵领着,第一次感受到一项伟大工具的沉甸。
然后她就这么学起了数学,并且一直学到了现在,可能还要学到将来她八十岁的那天。
看着那些已经不太能理解的证明过程,他将她带到床上的稿纸与笔归整收好,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感受到身旁床垫在下陷柊与理就也醒了过来。
然而还是困,所以只是凭借意念,对着身边的人很轻很轻地咕哝了一句。
她不太能确定自己有没有让他听清。
因为每一个字她自己都觉得含含糊糊,还有吞音,只有音调勉强踩得还算准。
可他还是吻了吻她的眉间,清晰地回应。
“嗯,我回来了。”
·
十月是个除了迹部景吾的生日外,其余时候都有些普通的季节,即使是仪式感很强的大少爷,也没能在这个月份创造出太多的纪念日。
不过在相册弹出去年今日的提醒时,柊与理还是从以前的照片里想起了那天的情形。
当时除了还有一次春季赛的棒球部,包括网球部在内的所有三年生都在暑假的全国大赛结束后退出了自己所在的社团。
迹部景吾因此稍微闲下来了一些,旋即又决定将这些空出来的时间全部用在柊与理身上。
趁着周末,他拉着她去北海道赏枫,出发前还特意找了好几所气象机构核对天气,确保行程能够顺利安全。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与自己的部员们太过心有灵犀,总之在遇到结伴出行的网球部的其余正选后,那次的赏枫行很快就变成了北海道美食探店之旅。
枫叶他们依旧去看了,那些红枫将群山尽染,即使在泛着凉与冷的风里也仍然能令人感到一种蓬松的温暖。
可最后在柊与理相册里,占据了更多篇幅的却是各种吃的东西,以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