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白笑的更甚。
“从前追查我大哥的下落,去过不少地方,自然也少不得要进这里。”
周一诺喝了口茶,“看得出来,你应该很满意。”
他用手指点点桌子,眉眼弯弯,“那倒也不满意。”
周一诺捏住杯子的手一顿。
胡白白再次开口,“虽是风月所,但这里消息畅通,去听些消息还是不错的,只是……”
“没有我想要的消息,不满意。”他喝了口茶,说的一本正经。
周一诺摇了摇脑袋,尴尬的放下茶杯,是她又想歪了。
“那这香……”
“以我的皮相,自然会有姑娘想下手,从前遇到过不少女子对我使这香。”
胡白白这话说的并不夸张。
周一诺暗戳戳的想,若是我,我也得给你用这香,和一绝世美男春风一度,不亏。
“那你中招了吗?”周一诺偷偷透过茶杯看着他的反应。
“自然是没有,这些小东西,还奈何不了我。”
想想也是。
周一诺再次暗暗感慨,自己的修为不足,若是她在强些,若能跟胡白白一般,便是不能为这小小迷香所困。
“只是,这人命斗场,怕是不好进。”
胡白白点点头,他自然是懂得的。这样的地方,大多是隐秘鲜为人知的,要想入场,定需什么暗号或是其他东西。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需得知晓。”
周一诺抬头疑惑,“什么事?”
“不知你刚才进门时可曾留意过那舞池中央的舞姬。”
周一诺点点头,“媚骨天成,眼波流转,颇有姿色,不让人注意都不难。”
胡白白皱了皱眉,“她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
“以前见过?”
“你可还记得,皇宫之时,有一女子被人称作焕姬,她与我们交过手。”
“是……那个易容师?可是他们不是逃走了吗?”随即转念一想,若是他们铤而走险,留在天一州,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又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仔细想来,你觉得他们是真的逃走的吗?”
周一诺被胡白白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不是灵剑宗的弟子赶来,他们不敌这才逃走的吗?”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进入内场,捣毁这暗点。
“何禾去干什么了?”
周一诺正问起何禾的下落,虽何禾没告诉她,但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暂时离开。
可何禾也没同胡白白说。
“我也不知。”
二人沉默半分,随后各自猜测。
胡白白正欲开口,何禾便从门边走进。
“来了。”
“你去干什么了?”
何禾从腰间掏出三块略微发淡光的玉牌,“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胡白白一怔,随后嘴角勾起笑,“真有你的。”
周一诺望向胡白白,“嗯?”
“若我猜的不错,那便是内门入场凭证。”
周一诺点点头,但面上有些疑惑,“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何禾笑的有些顽劣,“自然是从别人那里顺过来的。”
周一诺有些迟疑,“这……顺别人的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妥?”
何禾这才收起了她脸上的顽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老成。
“千金,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便是这个。”
“哪个?”
“内场凭证你觉得是哪些人会有?”
周一诺不假思索开口,“那自然是……”
对了,自然是那些时常出入内场斗命的,甚至有可能参与贩卖人口的这些人。
何禾望着她,“如你的想法一般,如此一来你想想他们既然能进去,会是什么好人吗?
既然如此,那我顺走他们的凭证,进入里内捣毁这污浊地,又有什么错呢?
从前,我以为你是皇家公主,自是见惯了那些明争暗斗,想着你定会如他们一般,后来发觉你生性天真烂漫,想必是皇后娘娘将你护的很好。
但因此,也造成了你的一些不好的习惯,譬如,太过仁慈。你是皇家子女,怎么过于仁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的仁慈或许会在某一天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