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丸!我——”
“医生。”
还没来得及实践,少年先一步开口,让罗玛尼强行闭上了嘴。
罗曼:“什什么?”
“我现在看起来多少岁?”
?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不过罗玛尼还是下意识回答。
“哎?.比我那个时候要健壮了一些,但是年龄十八?”
“我已经二十一了哦。”
“骗人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上了二十就会给人一种老东西的感觉了,而在罗玛尼眼中,立香可是个十七岁的男子高中生啊。
虽然他其实也能够看见立香那些旅途,但是年龄什么的,果然没有在意啊。
是吗藤丸也.二十一岁了吗.
现在才后知后觉地产生了实感。
“嗯,所以,我也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不过,我在迦勒底没怎么喝过就是了——”
那当然了,日本的法规是二十岁才允许饮酒,而二十岁(主世界时间)的立香已经退役了。
所以,他的确没怎么喝过。
所以.
夜很安静,灯火对着天空。
御主,伸直手臂,递出那个玻璃瓶。
“陪我喝杯吧。”
巨大的银河流淌过深邃广阔的夜空,化作磅礴的瀑布倾泻而下,繁星密布,在地平线边缘,光焰和夜碰撞着燃烧,好似瀑布飞溅的水花。
明明有着千言万语,但看着少年伸出的手,罗玛尼只是不自主地让声音轻缓下来,回答道。
“.啊,好。”
——
天体向着视野的彼端划过,拖曳出长长的尾巴将天空灼亮。
立香和医生在【时钟塔】的阳台对碰酒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主要是医生在说,立香在听。
聊的内容都是医生在离开了【型月】之后的事情。
献上自身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肉体,灵魂都不复存在,【罗马尼阿其曼】【所罗门】一并离开了型月的宇宙,并最后以‘回溯性原理’的方式,意识回归‘箱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箱庭的确是‘死后世界’的概念。
而医生就开始慢慢讲述自己在箱庭各个副本的经历。
《漆黑的子弹》里面为了一群小萝莉的人格尊严而战,努力奔波。
《斩赤红之瞳》里面为了推翻残暴的帝国,挑选相对清廉的继任者。
《剑风传奇》里面把某个不男不女的混蛋痛扁了一顿。
总之,他很努力了。
或许背负所罗门的男人,到了哪里都是忙碌命。
但是老实说,罗玛尼并不觉得难受。
就像他在迦勒底时也不觉得自己重活一世却只能加班很痛苦一般——罗玛尼认为,为了什么目标而努力奔波,努力活下去,也是一种‘凡人的浪漫’。
我没有梦想。
所以,就让我来帮助别人的梦想吧。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摈斥着‘伪善’的自我,罗玛尼一直走在‘即便再和玛修立香,再和迦勒底,和盖提亚见面,自己也不会丢人’的道路上。
或许是因为运气很特别,罗玛尼每次都真的能被分配到奇奇怪怪的残酷世界里,他越说越带劲,完全是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之中,立香一边把九十六度的生命之水当做农夫山泉喝,一边静静地听着,只在偶尔提问。
不过,这幅场景还真是熟悉。
只不过.
“以前都是反过来的。”
“.嗯?啊,说起来好像是这样。”医生先是诧然,然后很快明白了立香的意思。
的确。
以前都是外出任务回来的立香,在疲倦不堪的同时向罗玛尼抱怨。
实际上,不管是特异点时期,还是短暂的空窗期,亦或者之后的异闻带,立香都没有再和谁倾诉内心过了。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和长辈做的吧。
但是达芬奇亲实在是不着调,而且她也离开了。
梅林那种家伙更是不在讨论范围内。
而立香虽然有着属于自己的父母,但是说到底,并非神秘侧的他们,就不可能理解立香的纠结与苦楚,无法感同身受。
立香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自我煎熬,甚至在某个复仇者的舞台上险些被黑暗吞噬。
但是他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