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忙忙着行礼。
“小姐,刚才夫人醒了,喝了一些山药红枣粥,气色看起来要好了许多,还问了小姐去哪里了,奴婢不敢告诉厅堂里发生的事,只说您去前厅用饭了。夫人望着窗外醒了一阵子,又睡去了。现下正在煎大夫新配的药,等着一会子夫人醒了正好吃。”
我笑着点点头,只说“谢谢茜云姐姐了。”
她低了头只说“折煞奴才了。”
我走进房里,母亲依旧沉睡着,虽然脸色还是稍显病容,到底也是有些血色了,不像前几天,苍白的如一张白纸,我坐在床榻上,轻轻抚了抚母亲额间散落的碎发,又接了一些温热的水,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母亲的脸颊。
等一切收拾停当,就拿了一小方巾,坐在床前的绣花凳上,绣着一幅母亲许久之前描摹的《南枝春早图》一幅小小的绣卷上,红梅翠竹,残雪未消,寒雀刷羽枝头,神态生动。我只一针一针的绣着,绣累了就斜倚在窗前的矮榻上,随意抽出一本书略略的看着。
日落时分母亲才醒,我陪着母亲吃了些粥食,又服侍母亲喝了汤药,只见母亲精神头尚好,又怕她吃了饭接着入睡,积了食,便又挑着有趣的话本子给她讲了许多,又给她看了我绣的,母亲又说了那里绣的极好,那里又是敷衍了事等等,直到上更时分,我才扶母亲躺下,掖好被子,让母亲休息。
我急急地向后门跑去,我到时正逢着李德上驴车,我只得喊了一声“德叔,您且等一等。”
他当下疑惑下车,向着门口又走了几步,才借着门口微黄的灯光看清了我,只微微行礼说道“原来是大小姐啊,大小姐好,这么露深风重的不歇息着,来这干嘛。”
我当下行礼道“德叔,我想和梅姨娘说几句话,不知德叔能不能行个方便。”
李德四下打量一番,又看看天色“大小姐,还请快些,老奴们得赶着出城。”
“德叔,我就和她说一句话。”
说完我拿着灯笼,踩着步梯进入驴车里。
驴车里,梅姨娘浑身被捆绑着,嘴里被帕子堵住,头发散着,衣服上也是血迹斑斑,一副凄惨无比的模样。
她看着有光只是睁开眼睛,等看清是我,双目圆睁着盯着我,嘴里只呜呜的,身子向我身边滚动,但是一滚动又扯着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的丝丝作响。
我不和她多做什么言语,只是对着她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随后退出驴车,用着帕子抚着面,只走到李德面前,朝他行礼“德叔,只请您体谅一下我和母亲的处境。”
他当下一愣,扶起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让身后仆妇送我入府。他行一礼,转头赶着驴车,慢慢的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我看着那驴车走远,只微微笑着转身。突然,只看见萧姨娘领着两个丫鬟,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只微微欠身“萧姨娘。”
她只怔怔的看着远方,我又说一声“姨娘。”
她点点头,只说到“她可是走了。”
“走了。”我回道。
略沉沉又说“我来送送她,只怕这一世她也便这个下场了。”
“大小姐安排的?”她问。
我只微笑着说“姨娘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哪里有这样的手段了。纵使,我有这样的想法,谁又听得我的吩咐呢。不过是父亲的意思吧。”
“老爷?”
“怎的,姨娘还不明白,梅姨娘这样的人,就算生的再惹人生怜,口吐莲花,也比不过他自己的仕途经济,官场名声。姨娘,您说是不是。”我说完,不再等她说话,只一欠身,回府门去了。
经过穿廊时,听见雅苑里净是凄惨悲苦之声,转过半圆拱门,只看他们咒骂之语,左不过是怨我狠毒,说我陷害了他们的娘亲之事。
我站在院子里只说“梅姨娘的事情,想必你们自也是听说了,妹妹们年龄也不小了,也是知晓事理的年岁了。明日,自有人接你们去萧姨娘处,学礼识字练习女工,更要好好的学习那些管家之事,此后你们也只是萧姨娘的女儿了。我不管你们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若你们只一味的以梅姨娘的女儿自持,更不慎把府里肮脏事传出去,我是不怕的,大不了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只问你们,又要如何呢。”
我说完,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西厢房,里面已空,看来弟弟已经搬去了依兰阁旁的院子里。
转身走出去,顺道去了弟弟的院子里,他年纪不大,并不懂从这个屋子里搬到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