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夏常在已去拜见恬贵人,虽然长杨宫无主位娘娘,到底是恬贵人位份高一些,是不是拜见。”
我合上书,不由叹一声“嗯,是该去的。”
我行到主殿,自有宫娥行礼通传。又引着我进入,入门是一汉白玉雕刻的屏风,屏风旁,摆着两盆掐丝珐琅海棠式盆石榴盆景。转过屏风,便是摆着梨木雕花卧榻座椅,恬贵人,长得很媚,眉眼里自是有一股风流姿态。此刻,她穿了一件红绸地彩绣枝花的对襟褂,下着一件妃色撒花洋绉裙子手里拿了一枝点翠抽丝的步摇,正把玩着。
我只向端坐着的恬贵人请安行礼。她也含笑让我起身,一旁的夏冬春却在那里稳坐。她虽是个不懂规矩的,我却不能置规矩于不顾。
我微微一福身“夏常在”,她自顾自坐着,按理她也应该起身与我还礼,然她却是目中无人。我也不理会她,自起身坐在一旁的绣花木凳上。
她一看反而不依不饶“果然是不知礼的小家子出身,还未让你起身便自顾自的坐下了。”
我怒极反笑“夏常在说笑了,恬姐姐已是让我坐下了。咱们呢,不过是一样的人。难道,夏常在自持比恬贵人身份尊贵,还是没有把恬姐姐放在眼中。”
眼看恬贵人脸色大变,夏冬春连忙起身行了个不三不四的万福礼“姐姐,嫔妾并没有如此想,姐姐可别听小人在这里挑拨是非。”
她既而转脸恶狠狠的看向我“凭你这样的家室,也能位居常在之位,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行,凭你也配。”
“嫔妾自觉德不配位,然,这是陛下之恩赐,册嫔妾为常在,难道夏常在置喙陛下的旨意,还是说觉得陛下不善识人,乃至对陛下心存怨恨不成。”我只拿着缂丝飞蝶的流萤扇,边扇着凉风边轻声问道。
她听如此说,不由得已是急的满头大汗,慌忙跪下“姐姐,我并没有这般想,奥是我晚间吃错了东西,才胡言乱语的。”
“夏常在,你快起来吧,你以后可要谨言慎行才好,不可再如此胡言乱语的。你还不快与安常在认了错才好。”
“咱们都是长杨宫的姐妹,想必安常在也不会放在心上吧。”恬贵人轻笑的看向我。
我起身“方才不过戏言,夏常在何必当真。”
我说完又行一礼“嫔妾的明瑟居还有物件未收拾,嫔妾先告退了。”
转身刚想走,却听夏冬春“恬姐姐,你看看她啊,这般无礼····”我只回头瞥她一眼,她不由禁了言。
转身退了出去,心中不由耻笑,别看那夏冬春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其实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身旁的青芜只道“小主,何不把那个夏常在的狂妄之言禀给皇上,这样德行的人也能入宫成为妃嫔。”
“你都觉得她言行粗俗不堪,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粗俗之辈。何苦与她纠缠,可别脏了自己的手,毕竟这样的人不值当的。”
回了明瑟居,脱去了繁重的宫装,只散着头发靠在软枕上,因思绪烦乱更兼暑夜难眠,便只随意翻了本《西湖寻梦》的集子,看那六桥烟柳,不仅让人更加向往那些名胜古迹。
一夜做了几个梦,尽是在那水泽湖畔处,只在梦中过长桥,望断桥残雪,一时只想让人沉浸其中。
次日里起来梳洗完毕,用了早膳,门外自有内侍宁远之高声禀报,有黄门内饰江福海来传旨。我起身行至堂前接旨。
只听懿旨说“传,新晋宫嫔于三日后卯时,至凤仪宫昭阳殿参见皇后及各宫嫔妃。”
我行礼接了旨,只让宁远之好好送了出去,而江福海前脚刚走,又有皇后宫里的剪秋领了宫娥来送皇后的赏赐。
剪秋只向前福了福身,眼中不免有诸多大量我。我轻笑应了,谢了皇后的赏赐,又让茜云送了个锦绣香囊递于剪秋“劳烦姑姑走一趟,还请吃茶吧。”她也不推脱应了。
皇后的赏赐,无非是些常见的上用内造的缎子,一些个宫中时新的宫花等物。
这边才让茜云登记入库,那边又有人来报,是华妃的赏赐来了,只得一一接过,谢了嗯才作罢。然这一天便是宫内有名有姓都有赏赐,必得一一谢过了才作罢。
虽然只是接赏赐,但是送赏赐的多为各宫主位娘娘,难免要费心周旋,避免被人说不知礼数。只一日,便觉得腰酸背痛,晚膳只用了些许银耳粥,便早早的歇息下了。
次日早起,只穿了家常的衣服,坐在暖阁的榻上看着堂内的一盆子兰花,突然有了兴致,拿了纸细细描画一副螳螂斗兰图。又摘抄李德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