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恍如夜晚之梅园赏月。
再接着唱道“御菜三品,佛手金卷,绣球乾贝,芫爆仔鸽。”这便是主菜,用栀子色彩釉盘盛放,一旁自是萝卜雕花,瓜果刻龙,端着是大气不凡。
又唱道“御菜二品,玉笋蕨菜,松树猴头蘑。”自是简单的娃娃面豇豆红釉菊花瓣碟盛。
又一青瓷汤,只叫龙井竹荪团圆汤。饽饽两样,金丝酥雀与如意卷。
一时膳食摆好,只等玄凌动筷,自有李常在一旁用公筷给玄凌布膳。
“怎么不动筷,可是膳食不合胃口。”
“臣妾只觉得样样都精致,不知先从那里下筷。”我只笑说。
他只看向我身旁,侍立着的宝娟道“夹些松树猴头菇给你家小主,这个可是最鲜嫩可口。”
宝娟自是行礼应是,给我布菜。
猴头菇鲜嫩嫩爽滑可口,自是用鸡汤煨了,又用了鸡油滑了,爽滑可口间自带一股不同寻常的香气。
我又看了宝娟一眼,她自是会意,又夹了一大筷子,接连又夹了几筷子。
玄凌看了只笑“可是好吃。”
“皇上嘴里说好的,自是再鲜嫩不过的。”
“你果真喜欢,平日里自去膳房传都是了,这个正是应季呢。”
我只笑着应了。
一旁李常只说“吆,皇上不知,奴才就怕安小主当了真,他日真去膳房要,可是要不得。”
“这话怎么说?”
“皇上这道松树猴头菇是例菜,只从贵人起才有这道菜,常在怕要不来呢。”
玄凌只皱了皱眉头。
我只应声说道“皇上,方才一吃,觉其鲜嫩可口,吃了些方觉不过如此,可吃的菜多着呢,也不必要巴巴非得要吃这个。再好吃的东西,吃过了,也便如此,不过是口舌之欲罢了。”
他喝了一盅合欢花儿浸的酒,只看我一会,方道“你倒是懂事。”
一时饭毕,只与玄凌吃茶看诗,也谈些这些年所经的有趣的乡野村事,诗集画赋,不知不觉已是夜深,一时不禁两人两眼相对,红了面颊······
自是一夜红浪翻滚,又道是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第二日晨起时只余一人在,见我已醒,宝娟笑着上前拢了床帐,上前行礼说道“奴婢恭喜小主,皇上下旨已经晋小主为安贵人了,小主可是大喜呢。虽说新晋的宫嫔之中也有赐封号的,晋位分的小主可是头一份呢。”
“宝娟不许胡说,后宫之中身份尊贵的多的是。皇上呢,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只从床榻上下来,不由问到。
“回小主,皇上已经去上朝了。现在已是辰时二刻了,也是该起了,今个儿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她边给我穿鞋边说道。
收拾一番,方叫了轿撵回了明瑟居换了身素淡的衣裙,才慌慌的坐着轿撵赶去皇后宫中给皇后请安。
行进昭阳殿,自是殿里众妃嫔都已来到,只吃茶说闲话,只是皇后还未到,我进入只行礼请安。
华妃端坐着拿眼神打量了我一番,只说“吆,这不是新晋的安贵人吗,起来吧。”“嫔妾谢华妃娘娘。”
方站起身,皇后只从内殿被宫娥拥着出来,众人起身行礼问安。皇后坐定才免了礼,赐座又赐茶,众人又得谢过。
方做定,丽贵嫔笑道“皇后娘娘宫中的茶与糕点自是极好的,安贵人可要好好尝尝,可别小家子气,眼皮子浅的,什么破果烂叶都当是好的。”
我听她话中有话,只看满室众生态,有不知者自是迷惑,有知其缘故者嗤笑,也有眼中自生怜态。
然,她终究是比我身份尊贵,只起身“嫔妾谢过丽贵嫔娘娘关怀,皇后娘娘宫中的,自是是最好的,嫔妾定要好好品尝一番。”
她见我如此说,只是觉得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不觉只生暗气。
一旁上首的华妃又道“本宫记得安贵人也是出身官宦家的,怎得这般的没见识,一点子山野之物,也做珍馐之物。”
不觉心惊,怕是昨日与玄凌谈猴头菇之事已被她所知晓,怕她只以为我以膳食以求贵人之位。当下,只是起身笑说“嫔妾见识浅薄,比不得娘娘见多识广。嫔妾家里虽是官宦,却不曾于此道有所钻研。娘娘身份尊贵,或许不知,乡野里有衣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