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向颂芝道“颂芝,把宫里上好的烫伤药拿来给安小媛敷了,若敷了药,明日还要喊痛作怪的,可见是你自个儿无用。”
颂芝应声去了。
我只行礼谢过,方才说“嫔妾早睡,也非是嫔妾懒怠,嫔妾的太医告诉嫔妾,要想皮肤细腻光泽,不生皱纹,不出斑点,癣痘,必要适应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方可青春永葆。”
她闻言有了兴趣追问“你说的可是真的。”又探头看向我的脸颊。
“真的要好些。”她不由的抚了抚脸。
我不由心中暗笑,这是年轻。
说话间颂芝只把烫伤药拿来给宝娟,由着宝娟擦拭。
擦完药,我又福了福身子道“前些时候,太后娘娘赐了嫔妾颍川十二件的珍品茶具,方才,嫔妾一时疏忽,打坏了娘娘的茶盏,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嫔妾回去便遣人送到宓秀宫。”
华妃冷哼一声“既然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你便好好留着把玩吧,千万别糟蹋了太后娘娘的心意。”
“嫔妾谢过华妃娘娘宽怀。”
她只轻笑道“先别忙着谢,你砸了本宫的茶盏,自是不能没有个说法,看在你日日尽心尽力的服侍太后娘娘,本宫就不重罚你了,罚你两个月的月例银子,小惩大戒吧。”
我紧忙行礼“嫔妾谢华妃娘娘宽宏大量。”
她打了个哈欠“行了,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要歇着了,你去吧。”
我只行礼“是华妃娘娘,嫔妾先告退了,明日再来向娘娘学习侍茶。”
“你倒是实心想跟着本宫学侍茶,可是本宫可没有那么多的茶盏给你来砸。”她只阴阳怪气的说道。
“娘娘说笑了,嫔妾告退。”
方被宝娟扶着走到碧纱橱,只听内殿传来华妃与颂芝的对话“颂芝,你看本宫的脸色还好吗,前几日本宫没休息好。”
只听这一句,不由觉得又可恨又可怜。纵使是华妃这般嚣张跋扈的性子,也是害怕迟暮,年华不再,年轻可真好。
回长杨宫的路上,宝娟再三疑虑终是开口问道“小主儿,这次华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意图啊,奴婢有些捉摸不清。”
“这有什么可琢磨的,新入宫的妃嫔之中,得皇上恩宠的,不过是二三人,她自是看皇上现下宠爱棠梨宫,只把之前的人,拎出来,好好磋磨磋磨,一来杀杀众人的气焰,二来,她为刀俎,看我们这些鱼肉瑟瑟发抖可不是极过瘾的事儿。”
“那您为什么故意摔了杯盏。”
果然,她是个耳聪目明,心思灵活的。
“我要不是如此,可不是要折腾到三更半夜,我还要不要休息了,这倒是其次,宫里燃的香料让我只犯恶心,若是再待上一时半刻,说不定我就吐出来了。那个时候,贵人面前失了礼数,怕罚的更重,倒不如这般。”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也亏你心思灵活,拿了她不敢惹的人说事,我首饰匣子里的那对玉镯赏你了。”
她自是欢欣鼓舞的行礼谢恩。
“宝娟,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牢牢记住,你是明瑟居的奴才,是我的奴才,我好了自是也少不得你的好处,若是我被人抓住什么把柄,即使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是我的大宫女,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只紧紧盯着她。
她只行礼说不敢。
“倘若你有什么事儿,你就来告诉我,我虽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办,但总不至于会害你。要是我想害你,任何一件事儿,我是可以把你送进慎刑司服苦役的。你牢牢记住吧,我只说一次。”我整个人笼罩在永巷灯的背影之中看着她,轻笑的说道。
我看见她额间划过一滴汗,双股有些打颤,方才转了语气“宝娟,咱们快些回去吧,明个儿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她眼中划过一股诧异,我丝毫不在乎,只与走在永巷中。
这日给皇后请完安,我只行到永巷道向衍庆宫走的转弯处,等了一盏茶的工夫,才看见沈眉庄携着彩月走来。
“慧嫔姐姐万福金安。”
“吆,你怎么在这儿,倒是唬了我一跳。”她看是我,只笑着道。
“今个儿散的早,我又无事,所以来找姐姐说话儿。”
“那去我的存菊堂吧,皇上赐了好茶,我今个儿也新制了些枣泥山药糕,还想着给你们送去一些,可巧你是有口福的。”她只携了我往衍庆宫走去。
只不过与她谈了些,前些日子在宓秀宫的事儿,她只笑“也亏是你,咱们谁敢砸她的茶盏,亏得你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