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在心里暗骂。
摊贩本能紧张,扭动脑袋四处张望。
确认没有官兵在附近溜达,这才放心。
老哥伸手揪着赵政耳朵往身前拉。
赵政不恼,顺势移动身躯。
老哥贴耳小声道:“郡守和监察使都是马屁精,全心全意拍暴君的马屁,不管百姓死活。”
“两个狗腿子在边郡大肆围剿姬姓,大肆抓年轻漂亮女子,对老百姓敲诈勒索灵石。”
围剿姬姓是自己的旨令,这个不可否认。
抓女人勒索灵石是什么鬼?他没下达这样的旨令。
赵政继续试探:“围剿姬姓是皇主...”
“等等,小兄弟...”
老哥纠正道:“不是皇主,是暴君。咱们大泽城的老百姓私地下都这样叫。入城随俗,你也得这样叫。”
赵政脸色黑成锅底,想不到自己的名声烂成这样。
耐着性子发问:“据我所知,暴君只下达围剿姬姓的旨令,没说要抓女人和勒索灵石。”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老哥叹息道:“暴君让皇室宗亲在大秦境内选宫女,被抓的女人就是送进宫,供暴君淫乐享用。”
“至于灵石,可能是下面的人私下做的。”
“毕竟办皇差,不得捞一笔肥的。”
“大秦仙朝上梁不正下梁歪,暴君荒淫,手下贪财,这大秦仙朝要亡国咯。”
被人当面骂暴君,诅咒大秦仙朝要亡国,无疑是将赵政的脸丢地面,狠狠的踩。
从这位老哥只言片语可以肯定,边郡郡守、皇室安排的监察使,打着皇主的名义,干败坏皇主名声的事。
事是他们干的,锅却让老子背。
赵政有点心烦意乱,自从杀了姬昌伐这个气运之子后,诸事不顺。
麻的,气运之子的后劲这么大吗?
人都死了还作妖。
老哥像是打开话匣子,继续说:
“现在的边郡人心惶惶,以老哥我的估计,再这样搞下去,就有人带头起义。”
“别人老哥不知道,如果起义老哥我第一个响应。”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嗡...
赵政脑袋出现嗡嗡声。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句话是多么的熟悉,多么能煽动蛊惑人心。
“老哥,敢问贵姓?”
赵政不动声色抽出被揪住的耳朵,一缕灵力在指间环绕。
他敢叫陈胜,或者吴广,就将他击毙当场。
摊贩老哥哈哈一笑:“老哥王五。”
王五,多么普通的名字,一听就是路人甲。
“老哥,你这句话很有学问,请问是你想出来的吗?”赵政再次询问。
“嗨,我就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斗大的字都不识。”
“老哥我也是偶然听路人说起,听着很爽快,便用心记了下来。”王五老实回答。
“老哥,能否找到那个路人?”赵政追问。
事关自己的江山,不得不上心。
不管是谁,绝不允许造自己的反。
为了江山稳固,将种种可能都要扼杀在摇篮。
王五伸手摸赵政额头:“你也没发烧啊,怎么提出如此离谱要求。”
“老哥我与那人也只是擦肩而过,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茫茫人海,你让我上哪里去找那个路人。”
赵政哑然,一时心急,犯了糊涂。
茫茫人海,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谁会去关注。
在这里半天,一件货物也没卖出去,王五打算换个地方。
临走前,再次对赵政劝道:“这个小兄弟,我劝你赶紧离开大泽城。”
“你锦衣华服,一身珠光宝气,光鲜亮丽站在那里,是兵痞眼中一只肥羊。”
“被兵痞盯上,钱财是小,命可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