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

走了几步，脚下虚浮。

她停下来扶住了一旁的墙，整理着自己的呼吸，眼皮眨动间，眼泪又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刚才还在一旁看着热闹，指指点点的人，此时已经四散而去。

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与秩序。

对她来说，天大的事，对旁人来说不过是旅程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伸出冰冷的指尖，拭去了温热的泪，她安慰着自己：

“也不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前世听到这个消息后，她脚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重活一世，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她还能站着。

进步了。

不是吗？

可这种自我安慰似乎没起什么作用。

内心的无力感更加汹涌，眼泪也掉得更凶。

“你没事吧？”

清朗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一张白色的纸巾同时递到了眼前。

她没有抬头，接过纸巾时，瞥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没事，谢谢。”

捏在手里的纸巾几乎快被擦破的时候，余光瞥过，白色的球鞋还在原地没有动过。

叶礼鸢这才抬起头来。

眼前，穿着灰色连帽运动服的男孩，高高瘦瘦，一脸阳光，清亮的眼睛里涌着毫不掩饰的关心。

“我没事了，谢谢你。”

再次谢过之后，叶礼鸢转身往外走去。

“诶，等一下！”

身后的男孩追了上去，叶礼鸢有些不解的回头看着他。

那包只抽了一张纸的小包纸巾被塞进了她的手里。

还没来得及开口，话就被抢了。

“别再谢我了啊。你刚刚已经谢过我两回了。”

原本愁云惨雾的脸，因着这句话舒展了几寸。

男孩脸上的笑容也溢了开来，“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还没来得及再做挽留，叶礼鸢已经再次转身坐上了计程车。

“我叫林牧琛，你叫什么名字啊？”

声音淹没在绝尘而去的计程车尾气里。

林牧琛挠了挠头，一脸失落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