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剩下了叶礼鸢和应淮。
这让她变得有些局促。
虽然是结了婚的关系,可她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刚刚应淮说,要请私厨来家里做饭。
那他,平时应该不自己做饭吧?
忽然想到些了什么,叶礼鸢用试探的语气问道:“我是不是应该承担做饭和做家务这些工作?”
她其实不太清楚,在一段婚姻,一个家庭里,家务要怎么去分配。
记忆里,对于完整家庭的印象很少。
七岁之前,妈妈创办了叶氏。
妈妈对于经商有着极高的天赋,而爸爸却是个爱好文艺的手艺人。
他是姑苏城颇有名气的绣郎,是叶氏刺绣第五代传人。
就是这样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却轰轰烈烈的相爱了。
为了爱情,爸爸陪着妈妈走天涯,到了京城。
组建家庭之后,也是妈妈负责在外赚钱。
爸爸负责照顾好家里和她,闲暇时间会接一些刺绣单子。
那时候,她也会在爸爸的绣架旁边分分线,帮着做一些简单的工作。
七岁那年,妈妈因为乳腺癌走了。
也带走了爸爸对生活的全部热忱。
后来,他毅然决然放弃了曾经热爱的刺绣,一个人撑起了叶氏。
她知道,爸爸不擅长也不喜欢打理生意。
只是因为叶氏是妈妈的心血,他不想让妈妈的心血付之东流。
那些年,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和苦闷强撑过来,才把叶氏稳住。
爸爸一直说,叶氏能走到今天,全是靠妈妈那时候打下的根基。
她一直以为,在一个家庭里,从来没有规定,家务必须是由女人来做的。
相互爱着,相互体谅的家人,会主动去承担。
可是,张雪梅却一直说对她说,做家务是女人的本分,是衡量一个女人是否贤惠的重要标准。
一个女人如果连家务都做不好,那她就是失败的。
从来没有让男人待在家里围着锅碗灶台的道理。
她也看到身边的很多人,很多家庭,确实是女人在承担这些。
即使是大姨这样有自己的事业,有社会地位,受人尊敬的检察官。
在家庭里,依然是她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务和育儿工作。
所以,她现在成了名义上的应太太。
虽然是各取所需的合约婚姻。
可应淮在外很照顾她的面子,给了她太太的身份该有的体面。
她不知道,扮演好这个身份,是不是也应该承担起这个角色应尽的职责。
比如,做家务,做饭。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
叶礼鸢偷偷观察着应淮的反应。
他看起来脸色并不好看,漆黑的眼眸微垂,连眸光都暗了几分。
是刚刚的话惹他不高兴了吗?
应淮立在原地一直没动,心里闷闷的发沉,修长的手指慢慢捏成了拳。
在商界多年,他早就学会隐藏情绪,却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沉重。
他完全没有想到,叶礼鸢会问出这个问题。
曾经,他以为,她是幸福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她刚才小心翼翼询问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像是过得幸福的样子?
倒是像一直缺爱受冷落长大的小女孩。
明明,一个月前看到她,她还不是这样。
为什么,会变这样?
在他心里,叶礼鸢一直是那个像珍珠一样有着温润光芒的女孩。
她看起来柔柔软软,内心却是坚韧的。
她善良,好说话,却很有自己的原则。
一旦有人或者有事触碰到她的原则,她一定会坚守自己。
她好像看起来柔和得没有棱角,内心却有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这样的她,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是被万千宠爱的才对。
不该这样看人脸色,谨小慎微。
“我娶你,不是让你做这些的。”
应淮没了先前说话时的随意模样,若有所思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认真。
“以前我不是每天回来住,家政的王阿姨每周会来三次打扫和整理。明天起她会每天过来,时间根据你的作息习惯来定,直接跟她说就行。”
“三餐的话,私人厨师会过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