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礼鸢被这突然冷却的气氛吓到。
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乱动,连指尖都因为紧张而绷紧。
应家一看就是豪门大户,说都不跟家里说一声就娶了这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回来,生气也是难免的。
她捏了捏手指,在想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老太太又继续说道:“简直就是胡闹!小淮你怎么这么没有礼数?双方家长都没见过,聘礼都没下,你让小鸢的家里人怎么想?”
应淮神色淡淡:“我去见过了,聘礼也送了。这次带鸢鸢回来,就是想约双方见一下。”
“你就知道马后炮!我问你,你戒指买了吗?婚求了吗?是不是看小鸢性子软,你就欺负人家!”
老太太看也不看应淮一眼,转头跟身后李妈说道:“漱玉,去,把我房里放在香梅图后面那个盒子拿来。”
应岚看了几眼叶礼鸢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一脸看穿了的笑容说道:“我看阿淮是怕小鸢被别人抢走了,赶紧结了婚才放心,他紧张着人家呢。”
应岚是珠宝设计师,从叶礼鸢一进门就注意到了。
她挂着的,是18世纪法国玛丽皇后的珍珠吊坠,历经了几次各国收藏家的激烈竞标。
最近的一次,是在半个月前,一位瑞士的收藏家把它拿了出来再次拍卖。
最后的成交价折合人民币约是2.5亿,买家信息被保护得很好,只听说是位华人。
现在看来,这位华人就是她这位低调的弟弟了。
“戒指在找合适的,会赶在婚礼前的。应家的言传身教,只教了我怎么疼自己的太太。”
应淮看了应逐尘一眼,挑了挑眉说道。
李妈抱着个箱子跑着过来,送进了老太太手里。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串翠手串,由十八块翠珠组成,粉碧玺结珠与佛头、佛头塔镶嵌,佛头塔下穿有金质的铃铛,下坠银镀金点翠六瓣背云,上嵌东珠、红宝石及钻石。
除此之外,还有一串粉色碧玺手链,一对金嵌珍珠宝石圆花耳钉。
任是再外行的人,也能看出这些首饰匠心独具,巧夺天工。
“小鸢,这些是外婆的一点心意。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但是是小淮他外公祖上传下来的,重在传承的意义。”
一看到这些首饰,应岚眼睛都发光了。
她凑上前去又细细去看,然后诧异的说道:“外婆,你这些首饰,绝对是宫里出来的。”
这些宝贝,她以往都要去博物馆才能看到。
叶礼鸢的心情有点复杂,从小到大,她都是在比较冷清的环境里生活的。
突然间一家子人都这么热情,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只能说着那句最老套的话:“外婆,太贵重了,我……”
话还没说完,盒子就被叶礼鸢身侧伸过来的手接了过去。
“谢谢外婆。”应淮的声音非常的心安理得。
沈颂宜见了也不甘示弱:“妈,你这样倒是显得我这个做婆婆的没有准备了。小鸢,等明天早上起来,我带你出去买。”
“不用了……”叶礼鸢那声“阿姨”卡在喉咙没叫出来。
叫阿姨好像不太合适,可叫妈妈又是真的叫不出口。
而且老太太给的东西已经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明天应妈妈还要带她去买。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应淮应付她的家里人,是他出钱出力的。
现在是她应付他的家里人,还是他家里出钱出力的。
他这也,太吃亏了。
叶礼鸢带着求救的眼神看向应淮,还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应淮见了,浅笑着替她解围:“沈颂宜女士,明天我还要带鸢鸢到处看一看。你直接买完让人送回家不就好了。”
叶礼鸢心里一惊,她哪是这个意思。
应该劝别买了才是啊。
“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我给小鸢买东西不得让她挑自己喜欢的。”沈颂宜没去看应淮,一直笑着看叶礼鸢。
应淮的嘴角忽的就勾出一些不可言说的意味:“刚刚结婚,如胶似漆。”
叶礼鸢只觉得脸烫得像在火上烤过。
“好了,先吃饭先吃饭,小鸢都饿了吧。”老太太接过了话。
一顿饭,叶礼鸢吃得很是拘谨。
一吃完,一群人又围上了叶礼鸢热聊了起来。
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