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舟到底没敢再硬碰硬。
他虽然有把握叶礼鸢不会愿意声张,但吃不准应淮到底是什么态度。
闹开了对他自己没有好处。
最后他只好咽下了这口气愤愤离去。
应淮轻轻抬起叶礼鸢被捏得发红手腕,眸色晦暗。
看来是给那个沈成舟的好日子太长了,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该好好给他上一课了。
沈家血脉的延续?
他可不像沈明远,追求这些血脉传承。
更何况,血液里的毒瘤,更该切除才对。
“我没事。”
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腕很久没出声,叶礼鸢把手抽了回来。
应淮抬起头看她,眼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柔和。
“看来以后我上厕所和洗澡,也得把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才能放心。”
怕她影响了心情,他故意一脸认真的说了句玩笑话。
叶礼鸢拍了拍他的胸口:“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哪里不正经了,我认真的。”
“诶~~”
正说着,叶礼鸢脚下一空,被应淮横抱了起来。
她本能的揽上他的后颈,嗓音细细软软:“我自己能走。”
“不,你不能。你的手腕都红了。”
“我又不用手走路。”
“我不管,就是要抱你进去。”
叶礼鸢觉得他现在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这一晚,有应淮在身边陪着,她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沈成舟的事很快就被抛诸脑后,一晚上睡得安稳踏实。
第二天,下人早早的就来送了早茶。
带话说家主请大家各自用完早茶后就去正厅。
他们俩到正厅时,还差沈流书一个人。
沈成舟已经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过了许久,沈流书才懒懒散散的踱着步过来。
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想配合。
或许是沈明远年纪大了,他也不动气,整个人有一种看透凡尘的温和。
完全想象不出他年轻时跟二房争权时候的狠辣。
“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我有件事要宣布。
想必大家也猜到了一些,我老了,难以再担沈家家主的重任。
所以,这个位子也是时候该让一让了,让能者任之。
沈家现在早已不复曾经老祖宗时的鼎盛光景,所以这次家主的人选,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希望沈家交到他的手里,能够重振荣光。
也希望诸位能放下一些世俗眼光,可以支持我这个决定。”
沈明远停顿的片刻,张雪梅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嘴角恨不得咧到了耳根。
一旁的沈成舟倒是挺沉得住气,一直不声不响认真听着的样子。
“我决定把沈家交给应淮。”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满脸意外。
片刻之后,这种意外又化作了各种神态。
沈流书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沈成舟。
沈成舟故作一脸轻松却还是无法把脸上的不甘和不信全都藏好。
张雪梅几乎是瞬间变了脸,刚才还洋洋得意的模样一下子蔫了,一肚子的话又没有立场说,憋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沈明远对各异的这些神情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应淮虽然姓应,但身上流的也有沈家的血,也是我们沈家的人。
我相信,把沈家交给他来打理,是最好的选择都”
应淮挑了挑眉,虽然没料到是这个情况,但他并没有特别意外,很快就反应过来沈明远的用意。
说得难听些,沈家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壳子了。
沈明远这么做,是想借应淮的力,扶沈家一把,好让这个近两百年的大家族不至于就这么破败了。
这点小心思并没有让应淮觉得意外。
他意外的是,一向最重视血缘亲疏的沈明远,为了保住沈家的兴荣,竟然愿意把整个家族交到一个他们眼中的外姓人手里。
应淮对沈家这个空壳子并没有什么兴趣。
那点血缘亲情也早就随着外祖父的离世而消散了。
沈明远一定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怕被他拒绝,才一点口风都没透出来。
弄了这么一出,把沈家人全都召集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