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说话了,只尴尬地笑着看他。
钟献明白了,点点头:“你们担心也正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你们看,他们有给咱们戴上镣铐之类的东西监视咱们吗?”
“是没有……可是,他们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要,就只养着我们?咱们也不是小孩儿,以为外面都是好人,都知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过去那种为了挣钱,斗得你来我往的,还让人心里踏实点儿,起码知道对方要干啥,可是现在我们不明白他们想干啥,别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对面的一个人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怀疑。
“那啥,这样吧,与其咱们在这儿乱猜,明天咱们集体去问他们……”
“那可不行!”
钟献话还没说完,就立刻有人打断。
“这要是惹他们生气了,我们不就又得继续……”
这下这人不说话了。
是啊,如果离开这儿,他们就得继续在森林里逃亡,随时要防备异能人和各种恐怖状况,留在这儿……
这么好的房子,干净的吃的和水,晚上终于能安心睡觉了,以后的吃的都不用发愁!
都有着落了……
“他们给了这么多东西,就是让咱们干点儿什么,是不是也是正当的?怎么也比外面好吧?”
长沙发上的一个人突然反应过来,说了这句话。
这人说完,其他人都不说话了,觉得有道理。
即使这是临行前的一段美梦,这也值了。
“呵呵……咱们讨论个什么劲儿啊?就这世道,能多活一天就算赚了!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的日子,咱们就享受吧,啥也别想了,行了,天儿不早了,明天还得干活儿,都早点睡吧。”
其他人也都点头认同,从沙发上起来,钟献也站了起来,他没有任何消极的想法。
因为他们为了这里的成立,还专门庆祝了。
那样花心思庆祝了,他相信他们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笑容和用心能作假吗?
……
这边在讨论,女寝那边,厉结已经洗漱完毕,检查好房门之后,她又把一把餐桌椅子搬过来顶住门,看了一圈之后,她从餐桌上拿了一个玻璃杯,然后转身回卧室。
客厅的灯没有开,只有一边卧室的灯开着,她走进卧室,关上门,反锁了门,把书桌前的椅子拖过来,贴着门放,玻璃杯放在椅背上面,等这一切都做完了,她才松了口气。
卧室除了两个上下铺,还有两个衣柜,一个书桌,一边有窗户,她已经锁紧了窗户,并拉上了粉色碎花窗帘,因为有总比没有好,她也就没嫌弃这夸张的颜色了。
坐在左边的上下铺的下铺,已经铺好了跟窗帘同款图案的卧具,她慢慢躺在床上,侧躺着,看着对面的空床,她的手摸着柔软的床单褥子,眼睛里沁出泪水,视野变得模糊,她扭过头,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肩膀微微抖动。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
森林之家都已经休息了,可地下城却还睡不着。
梅花a自从得知了这次的大失败,立刻跟黑桃a开了会。
他们两个还是在黑桃a的房间开的会。
他的房间照旧非常昏暗,沙发角的玫瑰灯依然红得荼靡,可旁边单人沙发上的黑桃a却没了上次的意气风发。
“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个女人,你至于变成这样吗?真让人瞧不起!”
只见一向意气风发云淡风轻的黑桃a,颓废地靠坐在沙发上,平时扎眼又张扬的银色短发杂乱地堆在头上,瘦削的面颊略微有些凹陷,下巴到下颌线附近青了一片,冒出来了一层胡茬儿。
总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现在只穿了黑色衬衫和西裤,衬衫领口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两条长腿随意向前伸展,脚上竟然也没穿鞋,光着脚,踩在黑桃图案的地毯上,旁边红色的灯光落在上面,跟血一样。
他两条手臂放在两边的扶手上,眼神黯淡地看着对面一如既往笼罩在黑色斗篷和面罩下的梅花a。
他冷笑道:“你不是也为了争口气,自掉身价去跟那种乡巴佬去打架了吗?怎么?输得太难看,拿我撒气?梅花,好好管好基地,这儿的人已经够多了,你还想干什么?”
“多?呵呵……”
斗篷里传出梅花a轻蔑的笑,她理了理自己的斗篷,继续说,“我要的是整个立春市,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