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飒重新在床边坐下，疑惑地看着她。

皮诺垂下眼皮，沉默了几秒，又抬眼看她，眼神坚定了不少。

“他确实已经……”她突然咬住干白的嘴唇，牙齿依然尖利，眼睫毛抖动，泪光闪出，哽咽得说不下去。

华飒以为她要说什么，心里叹了口气，看到她的手无意识攥紧了被子，她伸手过去，抓住她的一只手，她松开被子，任由她抓住，然后看过来。

对上她的目光，华飒抿了抿嘴，点下头，她立刻哭出了声，闭上眼，眼泪不间断地流下来。

感受到手下隔着被子颤抖的皮诺，华飒对她说：“你们的事，我了解的不多，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你得看清楚你的心，你究竟是为了他活着？还是为了你自己活着？”

“我不知道……”她哭着摇头。

华飒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忍心，于是俯身伸手，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皮诺立刻伸手抱紧她的腰，趴在她肩膀上哭。

听着耳边的哭声，华飒轻轻拍她的背，慢慢对她说：“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都已经过去了，他说让你活下去，如果你爱他，就听他的吧，向前看……”

“我才不爱他……”哭声中的话。

“好好，那既然你不爱他，那你就更没理由这样伤心了，是不是？”

“我很混乱……”

“那你告诉我，跟他在一起时，你快乐的时候多，还是伤心难受的时候多？”

“大部分……都难受。”她迟疑着回答她。

何必在一起呢？互相折磨。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爱上他吗？”华飒问出了更狠的话。

这次皮诺沉默得有点久，不过哭声小了不少。

“怎么？是不知道，还是不会？”华飒问道，感觉到背后的手在不安地挪动。

“我会跑得远远的。”

这么决绝？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华飒心中疑惑，也很惊讶，惊讶于她会这样回答。

不过也好，能为自己多想想，还不算太傻。

她以前见识过死心塌地爱上男人的女人，无论那男人怎么欺负，她就是不走，谁也没办法，她之前以为林，不对，皮诺也是这样，现在看来，还好。

在她看来，爱情并不如何重要或者神圣，只是人类情感中的一种，有或者没有，都没问题，重要的是个人怎么看待自己，怎么对待自己。

对待自己的人生，要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态度。

如果不专心走自己的路，没人愿意带着一个累赘一块儿走，等激情退去，就是冰冷的现实和人性的自私登场的时候了。

女人以为的爱情是花园宝宝，可现实很大可能是侏罗纪公园。

梦总有醒的一天。

“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帮你。”华飒抱紧她对她说。

“嗯，给我点儿时间，我会自己站起来。”

不能再辜负自己，不能继续辜负……他们。

“好了，你心情好点了没有？好了的话，咱们就去看我们那个朋友吧？他这次受了大罪，我们都很担心，正好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

两人抱了一会儿，华飒松开她，伸手从床头柜抽了张纸，给她擦脸，她自己接过，擦着脸点点头。

华飒松了口气，笑了笑，然后掀开被子，正要弯腰给她穿鞋，她拉住了她，华飒扭头看去。

“怎么了？”

“有拖鞋吗？穿拖鞋更方便。”

“啊，我怎么给忘了？有，我给你拿一双去，王力这里有很多。”

皮诺点点头，华飒出门去给她拿拖鞋。

等到华飒扶着皮诺来到旁边的急救间时，里面非常热闹，门口还围着居民们，看样子都是来看王力的。

他们看到华飒扶着一个瘦得吓人的女人走过来，知道是他们回来时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没想到已经醒了，看着……有点吓人。

有人不敢看，下意识避开目光，有的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华飒打招呼，华飒也跟他们打招呼，带着皮诺从他们让出来的路走了进去。

“王力，怎么回事？怎么总看厉结？老实交代！”

没想到，她们一进来，正赶上周美丽异军突起的大嗓门。

“什么老实交代？厉结怎么了？王力怎么样？”

华飒立刻笑着问他们，左边的一张床，就是前两天庄慈睡的那张床周围围了一堆人，向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