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和胡仙儿刚刚秘密达成了一项协议,此时门开了,二人不由得都吃了一惊。
进屋子的人原来是姜子牙。
申公豹在仙人台曾用黑砂掌袭击姜子牙,将姜子牙打下万丈山崖,后来得知他安然无恙,不久也来到了京城朝歌。他虽然从心眼儿里恨姜子牙,但这一黑砂掌也够无情的了,所以申公豹心中也有一丝不好意思。明人不做暗事,暗算别人在行侠仗义人眼中是很不光彩的。姜子牙来到朝歌,开了算命店铺,申公豹是后来才知道的。
见姜子牙前来,申公豹唯恐他坏了他正办的事,所以稍稍客气了些,说:“师兄,别来无恙?”
姜子牙哈哈笑了,答:“一掌击来,掉下深渊。命中注定,还不该完。走出大山,京城混饭。”
申公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师兄若有难处,可以找我。”
姜子牙说:“找你挨巴掌?”
申公豹瞪了姜子牙一眼,说:“今日我还有事要办。恕不奉陪,我要离去了。”
姜子牙对胡仙儿说:“你替我留他一会儿。”
胡仙儿瞧了申公豹一眼,说:“姜大仙留你一会儿,一定有事,你就等一会儿走嘛。”
申公豹摇头,说:“不,后会有期。”说罢,迈步要走。
姜子牙往门口一站,挡住了去路,说:“哼,不告知我你们的密谋,休想走开!”
申公豹有些急了,说:“师兄,请让开路,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姜子牙又哈哈大笑起来,说:“怎么,想再给我一黑砂掌?”
申公豹眼睛一瞪,发怒道:“哼,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罢,两腿摆开,双脚站稳,这是黑砂掌的基本功法。那双脚站稳的同时,已在运气,气收丹田,然后放到掌上。那一掌出去,可以断粗树、碎石凳,将人内脏击毁。
姜子牙早已将这些看在眼里。这一次,他再也不像那次在仙人台上,一点准备没有,而是早在胸腹之中运好了气。
申公豹来得神速,只见他举臂伸掌,口中喊了声:“砂!”
霎时,那掌向姜子牙太阳穴打来。若不是姜子牙,面前是个普通之人,这一掌下去,能将对方脑骨击碎,那脑袋里的脑浆就会成为一锅稀糊糊,人嘛,立时呜呼哀哉。
就在申公豹一掌打来的同时,姜子牙的一掌也打了出去。
两只手掌在二人身前相遇。手掌对手掌,只听得声若炸雷,只见得火花簇簇!
这一声,这一亮,吓得胡仙儿连忙闭上眼,捂住了耳朵。她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
话声完了,申公豹与姜子牙的手同时放下。姜子牙冷冷一笑,说:“不说清楚刚才你们谈的秘密,休想离去!”
申公豹想,如若与姜子牙在此纠缠,那就是闹到半夜,闹到明天,也不会有个结果。如果闹下去,会误了大事。权衡利弊,他态度缓和了下来,说:“唉,真是麻烦。这么说,师兄真要知道?”
姜子牙说:“不错,真要知道。”
申公豹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讲。”
姜子牙伸手一挥,说:“实话实说。若话中有假,你还是走不了。”
申公豹点头道:“好吧。”
申公豹迫于无奈,将刚才与胡仙儿讲的一五一十又讲了一遍。他为了证实所讲不假,对胡仙儿说:“胡仙儿,你说是不是这样?”
胡仙儿点头:“姜大仙,确实如此。”
姜子牙笑了,说:“其实,你们不讲,我也知道。让你再讲一遍,只是证实一下而已。此事与我无关,我不会管。当然,我也不会对别人乱讲,你们放心。”
申公豹问:“那你来干什么?”
姜子牙说:“我来此只有一事,寻我女儿。”
胡仙儿吃惊地问:“姜大仙有女儿?我怎么没听我母亲讲过!”
姜子牙点了点头,对申公豹说:“那一年我奉师父之命,到嵩山寻找南极仙翁,不在昆仑山。恰在此时,我的结发妻子携女儿来寻我,要将女儿交我养育,她好改嫁。她们寻我不着,在路上遇到了你。你说代我收下女儿,可我回来以后,你却只字未提。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我来问你,我的女儿现在哪里?”
申公豹一下子愣了。
这事情发生在好多年前,一言难尽。现在时间紧急,不能长谈。他恳求说:“师兄务望原谅。现在我需赶紧离开这里。至于你女儿邑姜之事,我近日一定去拜见于你,将事情一一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