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晔听着潘宁的话,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他轻点了点头,端起手边的茶水,伸过去手同潘宁碰杯:“你我兄弟,不分彼此。”
“事成之后,你若是喜欢她,不妨收入房中做个贵妾也不是不行。”
他的话说得越发过分,潘宁隐下眸中情绪,不想再听,甚至还想杀了他。
将酒一饮而下后,他对着潘晔说道:“溪尘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改日有时间再和兄长闲话家常。”
说罢,潘宁起身,转身过去的时候,他微微扭头看着刚刚戚风端上来的饭菜道:“螃蟹性凉,苦寒草喜阳,兄长还是少食用些吧。”
他的话让潘晔面色一变,他猛地抬头去看潘宁,男人早已缓步离开了这里。
“去查查,今日的饭菜是谁做的?”
潘晔用筷子将潘宁说的那两道菜翻了下,眸中染上狠意。
戚风忙让人来将这两道菜撤下去,还让人去给陈文巧传了信。
潘府高门大院,各房利益冲突,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将手伸到了潘晔的院子。
走出松柏院的潘宁朝着逸风居而去,今日审问的那个案犯,是个十恶不赦,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想从他嘴里撬出来点东西,还真是困难得很。
一时不察,被他偷偷藏下的暗器伤了手。
“爷,您怎么提醒潘晔?他要是死了......”
跟在潘宁身后的余皓压低声音说了句,不用言明,潘宁就已经明白了余皓想说什么。
“杀他,易如反掌,善后却是很难。”
“不过是给他找些事情做,省得整日盯着她罢了。”
想到云娇,潘宁面上才露出几分不一样的情绪。
潘晔和他想的一样,知道这件事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哪怕云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也不会介意。
因为他和陈文巧是同一种人,利益至上,他们想要的,都是云娇手里的东西,为了得到这个东西,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顾一切。
不是他来做这个人,也会是旁人。
余皓面带笑意,没有戳穿潘宁。
他家二爷审过那么多案子,早就对食物相克会产生的毒性了如指掌,提醒潘晔,他又怎么会不担惊受怕,害怕他某日在睡梦中就让人给抹了脖子。
潘晔那么想活,当然会去将这件事查得一干二净,也就没精力去管大娘子如何了。
二爷处处护着大娘子,只可惜大娘子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等潘宁在逸风居换好衣服后便去了迢星院,到的时候,云娇正倚靠在靠窗的美人榻上。
夜间的风带着几分寒意吹起了她垂下的披帛丝巾,她手中的书盖在身上,微微侧脸朝着窗外,女娘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一般。
他走过来,敛秋也拿着一张薄被过来,见到潘宁,她面色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敬行礼,只是刚要开口便被潘宁给打断了。
男人的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敛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云娇后,这才转身离开这里。
当薄被盖在云娇身上的时候,她睁开眼,潘宁的手随之而来,覆在她眼上,她眼睛眨动了下,轻声唤了他句夫君。
潘宁将人抱在怀中,同她一起蜷缩在这张美人榻上,他顺着她刚刚看去的目光,看着这扇被打开的窗子外,漆黑一片。
“今夜的月光很亮,娇娇是在赏月吗?”
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仿佛将她鬓角的发都吹了起来,她伸手捂住耳朵:“夫君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眼睛看不见,只是敛秋说,今夜有月亮。”
云娇已经记不清,上次赏月是什么时候,模糊的记忆里,似乎那还是母亲在时的事情。
恍若经年,原来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潘宁缓缓松开手,将她垂落在美人榻上的乌发勾缠几圈在手指上,他亲吻她捂着耳朵的手指,看着她白皙的肌肤染上绯红。
“替你治眼睛,好不好?”
这件事,他一直都有想过,他知道云娇不是天盲,所以只要找到症结所在,重获光明也不是不可能。
她因为这件事,被人从小说到大,哪怕自己说着不在乎,可又怎么能真的不在乎。
“夫君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看眼睛了?”
云娇没把他的话放心上,毕竟她这双眼睛都瞎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余生怎样。
只是他突然问起来,难道是,介意了?
想到这里,她面上的笑意缓缓落在,染上几分难过。
潘宁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而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