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童染禾不由皱起了眉头,显然是认识声音的主人。
巧的是,姜礼也认识,但他没有声张,只是静静旁观。
钱盛宇气势汹汹地走进店里来,衣着依旧讲究,但眼球上密布的血丝,暴露了他的狼狈。
他身后还跟了七八个人,个个膘肥体壮,膀大腰粗。
“染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进店来,就看见了童染禾,立马出声质问,语气凶狠。
店员看见小小的店铺挤进来这么多毛脸大汉,她只是个小小的打工仔,哪里见过这阵仗?
顿时吓得脸色铁青,暗戳戳地抹上了前台的电话,想叫商场保安过来。
其中一个人发现了她的动作,立马冲过来扯住她,动作粗鲁地掐断了电话。
看他这意思,在场的人哪还会不懂。
来者不善啊。
陈梦如趁机往姜礼身上靠了靠,一脸娇弱求保护,
姜礼笑笑,拉着她站到边上,让开空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毕竟事发突然,谁也不知道这些江东豪门之间有什么复杂离奇的恩怨,姜礼本着不惹麻烦的心态,选择坐岸上观。
但也没直接离开,店门已经被堵住了,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发生的情况。
钱盛宇没能认出姜礼来,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但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其他事都得靠边站,瞧见他们这么配合,心下也不再在意,继续盯着童染禾,眼睛通红,神情里是强行遮掩的疲惫。
他这几天都没合眼,忙得焦头烂额,但事情却没能出现转机,眼下就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机会。
童染禾没有被吓到,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临危不乱,保持风度。
即使她也没想到钱盛宇会这么疯,这么蠢,但好歹是维持了表面的镇定自若。
实际上钱盛宇能带着这么多人走到她面前来,私底下一定打点好了多方关系,
那现在自己怎么反抗都是没用的,只能冷静周旋,等自己安全之后再做考虑。
富人家由于家庭环境不同,很容易出现两种极端,一种是知书达理,气度不凡,一种是目空一切,嚣张跋扈。
显然钱盛宇属于后者,并且现在他正在经历的事,正常人都很难保持理智,现在还是不要触霉头好。
打定主意,她忍住心中的厌恶,没有让情绪表现在脸上,说道:
“你找我什么事?”
她的声音很淡,态度平和,但听在钱盛宇耳中,却尖锐至极,顿时怒火中烧。
事到如今也不在乎还有外人在场,立马撕破了虚与委蛇,他大声地说:
“你还装傻,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
“你童家和我钱家交往这么多年,咱们可是三岁就互相认识了,事到如今你们连说句话的忙都不愿意帮?”
他们确实从小就认识了,不过不算是青梅竹马,而是双方长辈经常洽谈生意,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但童染禾一直不太喜欢这个‘朋友’,觉得他太过纨绔,完全是仗着自己家里的权势作威作福,和大多数公子哥的作派一样,让人讨厌。
幸好钱盛宇也明白童染禾这种人注定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平时也不会纠缠她,各过各的。
“那可不是说句话啊,你们这是明摆着想把我童家也拖下水吧?怎么好意思说我们不顾情分的?”
童染禾断然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松口,这关系着他们这个家族的安危,明哲保身都不容易,更何况主动引火烧身。
“咱们两家合作这么多,你不会以为童家就很干净吧?要是我们落水了,你们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钱盛宇话里话外都暗含威胁,一副自己难受也绝不让童家好过的态度。
“可不能血口喷人,童家世代经商,一直本本分分,清清白白,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你怎么敢随意污蔑。”
童染禾非常理智,没有被钱盛宇的话语引导,坚决把自己摘除,人前人后不留一点破绽。
事实上经商的哪会有那么干净的,特别是做到童家这么大规模,在江东市几乎可以说跺跺脚都震三震的存在,有心调查的话,总会遗漏一些蛛丝马迹。
这也是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童家早些时候就嗅到了一丝不对劲,那时候就在着手准备金蝉脱壳,甚至不惜断手断脚,舍弃了很多生意,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