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知道会怎么背后胡说是非……
他吸了口气?, 不动声色地嗯一声正色道:“……先开下门, 你三哥的事得跟你聊一下。”
果然还是亲人好用,门板里的人犹豫几?秒, 终于打开了,江见许脸色笑容早就没有了, 他推开门走进?去,先观察了下屋子里。
没有什么异样,脱下来的衣服又没洗,堆在箱架旁边箱子里。
然后他目光看向屋里人,她穿着青色绸裤,白?色棉衣,用棉衣包裹自己?,也不看他,披散着一头刚洗完的乌亮长发,棉衣穿得匆忙,头发有一半掖在棉衣领里。
见到她头发不整齐,江见许手动了下,想帮她捋一捋,但她态度冷淡,也不跟自己?说话,他手动了一下,还是放下了,门他没有关,他隐约察觉到她对自己?有种莫名防备,他不知?道这防备从哪儿来,明明昨天还依偎在他怀里,看见他会像小鸟一样飞奔过来,江见特别喜欢。
可现在,竟然离他几?步远,隐隐在躲着她……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她一向很热情,热情的他不知?所措,现在突然冷淡下来,依旧让他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能谨慎地未关门,将?门半开着,在门口停了下,才慢步走到柜子前,将?手里的饭盒轻放到桌上,一个饭盒里装着满满的白?切肉,一路上包在他棉衣里,还热腾腾的,另一个饭盒里装得是国?营饭店买的米饭和菜,沉甸甸放在桌上。
这是两个人晚上的伙食,是他冒着寒风,骑着自行车从南穿到北一路带过来的。
来之前满心欢喜,来之后如浇冷水。
他没说话,视线数次看向韩舒樱,韩舒樱也没说话,只?是坐在凳子上,拢着棉衣低着头望着墙角一处在看。
一头顺滑的发披散下来,显得她一张脸巴掌大小,看着有些苍白?,樱红的唇点缀其中,就算这样冷淡,但在江见许眼里,她惹人怜爱,有那么一瞬间,江见许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她也是窝在长椅上,这样防备地用手包裹自己?,低头脸色苍白?的坐着。那时候他理解她心中的彷徨和恐惧。
但现在明明他们?已经安全了,面对他,她为什么还会露出防备,一如初见他时的模样。
“……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这次火车上病倒不少人,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他听?说今天鹿城医院没有床位了。
江见许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些,在她对面凳子上坐下,没有像往常一样靠她太近,他能感觉到那种微妙的排斥,亲密的人之间的感觉本就敏.感,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基本只?是声音,都知?道对方是高兴还是沮丧,是亲近还是疏远。
韩舒樱盯着地面,听?他问?起,过了会才回:“没有,我很好。”
见她说话了,江见许轻“嗯”一声,他道:“我买了白?切肉,买了菜,都在饭盒里,待会在炉子上煮个汤,晚上就不用饭了,对了,炉子……”他俩都不在家,炉子这么久没捅,应该灭了,还得去邻居那里借块火炭点炉子。
他没有说完,韩舒樱抿了下唇打断他。
“你刚才说三哥,他什么事?”韩舒樱想梳理自己?内心和感情,没有心力?想其它?事,但江见许既然提曾祖父,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个时候曾祖父可千万不要出事了。
江见许脸上明显一滞,仅仅一秒就又恢复正常,但英俊的脸上已经一点笑容也没有了,他反复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他道:“你三哥杨弘杉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等他离开采石场,我会通知?你们?见面。”
原来是好事,韩舒樱心里是感激江见许的,她点了点头,双手在棉衣里握在一起,低头对他说:“谢谢。”
可谢谢两个字,过于客气?的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拉得更远,原本面对面,却仿若千山万水。
江见许放在膝上的手张开,又握紧,他内心也很忧虑,望着她,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突然产生这种变化,一声谢谢过后,屋子里半天没声音。
半天江见许动了下薄唇,面沉如水,开口道:“……我们?之前聊过,虽然他是你三哥,但身份特殊又是劳改人员,你现在姓韩,不姓杨,和他还是不要有太多接触,我会帮你把户籍方面首尾扫清,以后不会有人从户籍上面调查到你原本家庭……”
“另外有一些东西,也要销毁,如果被有心人发现……比如你身上戴的银锁,还有里面的照片……”这些证明身份的证据,还有些留着蛛丝马迹的物件,像信之类的,都不能留着。
话落,就见对面韩舒樱伸手干脆利落地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