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牧躺在床板上,紧张地浑身冒汗。
鬼手刘站在床边,用手摸冯牧的脸,已经反反复复摸了好几遍。
整座楼都空了,只有冯牧和鬼手刘两个人。这间手术室在顶楼,窗户开着,窗口放着几个蜡烛,摇曳着火光。床边一圈铜烛台,光从四面八方照在冯牧脸上,很有效的无影灯。旁边还有一口小铜锅,正在熬绿油油的草药。
“你的脸很好整,我今晚给你动手术,抹上药,十天以后可以摘纱布。”鬼手刘说,“我先用火蚀虫,啃低你的颧骨,再把头皮和下巴向上向下拉,把你的皱纹去掉。眼角稍微开大。最后我用药水把你的脸抹一遍,这个药水是我自己研究的,能迅速让你的皮肤变白,有一定的毒性,以后记得多喝水排毒。”
“鼻子也可以稍微垫高一点,但是那样不好看,就不垫了。”鬼手刘道,“你觉得可以,咱们就开始。”
“能整的别人认不出我来吗?”冯牧问。
“当然。”鬼手刘点头,“就算你趴在仇家脸上,他都不会知道你是谁。从我这手术室走出去,你就和过往彻底一刀两断了,你的仇敌和你的挚爱,都不会再认得你。”
“那·······”冯牧脑门冒汗,“会疼吗?”
“当然——”鬼手刘顿了顿,“会很疼。”
冯牧脑门上的汗更多了,“就没有什么能让我不那么疼的东西吗?比如麻醉药什么的?”
“很不巧,可以减痛的麻沸散用完了,不过我给你准备了这个。”鬼手刘说。
冯牧抬头看,鬼手刘拿出了一卷小毛巾。
“我疼死了以后盖脸用的吗?”冯牧欲哭无泪。
“咬在嘴里,不要叫。如果你大喊大叫,会影响我动手术。”鬼手刘道。
冯牧张嘴,把那卷小毛巾咬在嘴里,心跳的快要爆炸了。
鬼手刘从兜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
里面是两条火红色的胖虫子,正在蠕动,虫子嘴部一对钳子似的口器,看着就吓人。
“躺好,忍住。”鬼手刘严厉地说,把虫子放在冯牧脸上,用手指提着虫子的尾部。
剧烈的疼痛猛然袭来,虫子迅速咬穿脸皮,电钻一样咔咔啃骨头!
冯牧瞪圆眼睛,猛地一咬毛巾,浑身一抖,直接疼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手术已经进入尾声,鬼手刘正用镊子捏着一团棉花,蘸着温热的药水在冯牧脸上擦。
冯牧感觉头发里都是液体,有流下去的药水,也有血。
“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冯牧简直要哭,脑袋还发晕。
“手术很成功,等摘纱布,你会发现自己变得很帅。”鬼手刘道。
“多谢多谢。”冯牧心情一下子变好了,当帅哥还是很香的,赶紧拍鬼手刘的马屁,“您的医术就像传说中的那么好,果然当世神医!”
“传说往往都是假的。我只不过是个老医生而已。”鬼手刘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疲惫。像他这个年纪,已经不会被拍马屁的话所触动了。
冯牧忽然有点好奇,“我听说您做过一次换心手术,成功治好了沈鲤的儿子,是真的吗?”
“确实做过这个手术。但是手术非常失败。”鬼手刘的动作顿了一下,幽幽叹了一口气。
“失败?”冯牧一愣,早上给自己带路的算命老头可不是这么说的,“沈鲤的儿子死了?”
“并没有,活的好好的,但是还不如死了。”鬼手刘说,“沈鲤的儿子心脏溃烂,命悬一线。我找了一头和他体重相同的猪,刨开,挖出心脏,给他换心。猪的心脏和人的心脏是很相似的,我观察过多次,觉得可以换。那时情况紧急,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手术当时很成功,伤口几个月后愈合了,沈鲤的儿子活了下来,并且变得很强壮。”
“那不挺好的吗?”冯牧疑惑,“怎么叫非常失败呢?”
“一开始都觉得很好,皆大欢喜。”鬼手刘歇了片刻,开始给冯牧脸上裹纱布。
“可是几个月后,忽然爆出来丑闻。沈鲤的儿子,经常会做出一些猪的举动。”
“他在有人的时候,表现出一个豪门公子哥的儒雅。但是当没人的时候,他竟然脱光衣服,跳到家里的猪圈,在泥坑里打滚儿。还把那些猪踢开,自己趴在猪食槽边,拱吃恶心的猪食。吃的非常多。”
“卧槽?”冯牧惊了。
“沈鲤把他儿子绑在柱子上抽了一顿,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