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

首先，需要考验他。

发蘑菇汤的第五天早上，冯牧把蘑菇带到北城以后，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立刻离开，而是站在旁边观看。

张术指挥着他组织起来的人，有条不紊地架锅烧火，盛汤发汤。

偶尔有插队的饥民，都被张术喝止。

现场非常秩序井然，每个饥民都老老实实地排队领汤喝。

冯牧眼神里的赞同越来越深，有的人天生就有领导能力。张术这么年轻，能在一群饥民中维持秩序，显然就是天生的领导者。

等张术忙完，冯牧喊他。

“术！你来一下。”冯牧道。

张术立刻狂奔过来，在冯牧面前站定，“冯大人您吩咐！”

“我有件事儿交给你去办。”冯牧揽着他的后背，走到远处。

远离了其他人以后，冯牧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交到张术手里。

张术低头一看，眼珠子瞪得几乎掉出来。

一根金条！

没错，就是金条，那种灿烂的光泽，那种沉重的手感，只属于最稀有的贵金属。

“这是半斤黄金。”冯牧说，“你揣好，牵着我的驴和马车，去东城，找肉铺和粮店，买些粮食和菜肉回来。这里的饥民吃了好几天的蘑菇汤，总喝蘑菇汤也不是事儿，我想给他们弄点别的吃。怎么样？能办到吗？”

“谢冯大人信任！张术定不辱使命！”张术站直了，斩钉截铁地说，答应地非常干脆。

“路上小心，别把金条露出来，每次付账掰一小点。”冯牧道，又递给张术一个金夹子，“去吧！我在这等着你。”

冯牧拍打张术的肩膀，表示鼓励，偷偷把一小粒蘑菇趁机放到了他口袋里。

这一小粒蘑菇，就可以用来监听他。

张术牵了驴子和马车，上路了。

上路之前，他还找了一根木棍，放在车上，应该是为了路上防身。

冯牧留在原地，看着马车越行越远，消失在远处。

这是冯牧对张术的考验。

一头驴，一辆马车，一根金条。

对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饥民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而且，没有任何人跟随，没有任何人监督。

这是巨大的诱惑！

如果是彻底的贪婪之人，可能会就此逃之夭夭，带着马车和金条，离开竹城，自己浪迹天涯，逍遥快活。

张术一旦这么干了，冯牧就会催动他口袋里的蘑菇，生长扎根，用寄生的方法杀死他。大不了冯牧再费些事，再去把金条和驴车找回来。

如果是小奸小滑之人，就会私吞一截金条。

张术如果这么干了，冯牧还会用他，但是不会重用。

毕竟，贪婪和占小便宜是人之常情，冯牧可以理解，但不接受。继续用他，只是因为张术的能力强，但是不会将他视为心腹。

冯牧想挑选的心腹，必须是正直忠勇之人。

如果张术没有逃跑，没有私吞金子，就代表他通过了这次考验。

冯牧今后会考虑委以重任。

饥民们都在狼吞虎咽地喝汤，冯牧背着手转了转，扶起来几个跪拜感谢的饥民，然后走到一旁，坐下来，闭目凝神，开始听张术那边的动静。

饥民们对冯牧都是感谢又敬畏，因此没人前来打扰。

小小的蘑菇，躺在张术的兜里，他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