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顶楼，家具一股脑推到门口顶上门，只剩油亮的木地板。

九尾推开窗户，让大风刮进来，地板上一些灰尘立刻起飞，阳光下尘糜浮动。

“衣服脱了吧。练起来会很热。”九尾说。

冯牧脸红，磨磨唧唧脱衣服。

“没让你脱裤子！”九尾怒了。

“喔喔喔！”冯牧如蒙大赦，停手，光着健硕的上身。

九尾站在窗边，脱掉鞋放在一边，穿着白袜子踩在地板上。冯牧注意到她的脚很小，像小女孩似的，就像狐狸的小脚。她拔出腰间的长剑，用丝布擦了一遍，剑在阳光下光芒刺眼。

“我前几百年用的不是剑，是刀。刀剑有相通之处，我就以刀法让你入剑的门。”九尾开始讲解，表情漫不经心，语气却很认真，“刀背为天，刀刃为地，一般的刀术都是以天击地，大开大合。但是我学的是群战刀法，既不用天也不用地，而是用刀的末梢。”

“把凳子扔过来。”九尾说，“给你演示一下。”

冯牧走到门口，抓起一把小凳子，像投篮一样扔过去。

九尾微微躬身，猛地扬剑，“啪”地一声，凳子在空中解体，分为两半掉在地上。

冯牧点头，他看清了，确实是剑尖划过凳子，一擦就走。

“末梢有个好处，就是利于群战。”九尾讲解，“如果是一个人对阵很多人，就需要一擦就走，刀刀封喉。不能对着一个人从头到脚地猛劈下去，或者直接当胸穿过，那样不等你把兵器拔出来，其他人的攻击就到了。用剑梢划切，既省力又灵活。”

冯牧突然想起之前目睹的九尾杀人，也是一打多，她速度奇快，风一般来会穿梭，一切就走，确实是这个战法。

“你试试。”九尾说，挥手把刀扔过来。

冯牧手忙脚乱地接住，还没拿好，就看见一个大衣柜呼啸而来！

“卧槽！”冯牧条件反射地趴在地上，衣柜呼啸着从头顶过去，轰然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老师您是要活活砸死我吗？”冯牧很惊恐。

九尾面无表情，“你应该向侧边移动，用剑梢划过衣柜，再来。”

九尾伸出一只手，又抓起一个两米高的实木衣柜，像扔乒乓球一样轻松地甩过来！

冯牧猛地弹起来，向侧面移动！

然后，被衣柜打翻，眼冒金星倒在地上。

“慢了。”九尾摇头，似乎觉得冯牧不是个好苗子。

冯牧头晕目眩，仰头看看墙，刚刚那个衣柜砸在墙上，留下一个大坑，碎砖哗啦啦掉下来，蛛网般的裂缝蔓延整个墙体，衣柜已经四分五裂！

这也太猛了！

上百斤的衣柜，怎么就扔的这么快啊！

九尾这力气特么是绿巨人吧！

这特么是要出人命啊！

“老师！停！暂停！”冯牧赶紧举手，生怕九尾又扔个家具过来，“我觉得我暂时还没那么快，能不能练点简单的？”

九尾沉默了几秒，似乎觉得有道理，轻轻点头。

“你现在需要练的是快速命中，我得找东西扔你，你躲开，然后挥剑切开。”九尾说，“家具可能确实重了点，你想我用什么扔你？”

“水果吧？”冯牧不假思索，他一瞬间想起前世切水果的手机游戏。

九尾举起来一个西瓜。看个头至少有十斤。

“不不不不！且慢！”冯牧吓了一跳，拼命摆手，见了鬼了，哪来的西瓜啊！

“西瓜太大了！换个！苹果橘子什么的。”冯牧赶紧说。

“苹果太小了，你能命中吗？”九尾狐疑。

“这不是练习嘛·······老师您这西瓜要是干我头上，这个星期我都不用下床了。”冯牧求生欲超强。

九尾点点头，弯腰，又捡起几个苹果，毫无征兆地扔过来。

一个接一个的苹果，嗖嗖飞过，就跟网球机吐出的网球似的，不，速度还要快好几倍！

冯牧开始窜来跳去，拼命挥剑去击那些苹果，速度太快了，根本击不中，苹果一个个镶嵌在墙上，砖头的碎末哗哗落在地板上。

“快！再快！”九尾皱眉，厉声说，又端起一盘橙子。

橙子嗖嗖飞过，拍在墙上，溅的橙汁飞溅！

冯牧拼了老命，终于切中一个橙子，橙子穿过剑，在空中分为两个完美的半橙，噗嗤撞碎在墙上。

“老师！我砍中了！”冯牧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