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妻子辛勤持家,对丈夫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到了晚上,丈夫又用刀把妻子捅死了,埋到后院。”
“日积月累,后院的泥土里逐渐有了几十具妻子的尸体。丈夫每天都故技重施,把妻子杀一次。可每天早上醒来,妻子要么睡在身旁,要么在劈柴做饭。时间一长,他被妻子感动了,于是把杀妻的刀扔出去。痛改前非。”
“那天晚上,他和妻子对坐灯下,说说笑笑,吃菜喝酒。酒酣耳热的时候,妻子忽然问他,夫君,今晚还杀不杀了?”
“丈夫一愣,嚎啕大哭。妻子掉了眼泪,吹熄了蜡烛。屋里顿时一片黑。丈夫赶紧把蜡烛点起来,妻子已经消失了。去后院看,土里所有的尸体都化成烟飘了去。”
康舞罗讲完,停止给周敬亭捶背。
伸出修长的手,抚摸他的头。
“老公,这故事是不是很有意思?”她微笑着问。
“嗯。”周敬亭点点头,他又累又乏,趴在柔软的床榻上,快要睡过去了。
“咱们也试试好吗?”康舞罗说,“我把你埋在院子里,明天你再来。”
周敬亭先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猛地反应过来,浑身一阵恶寒。他抬起头,只见康舞罗跳下床,从床底下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斧头。
“来老公,把脑袋伸过来。”康舞罗咯咯笑,双手攥住斧头。
周敬亭大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试图逃跑,可斧头带着旋风劈在他身上。右胳膊飞出去,血噗地一声喷出来,撒在金蚕丝的床单上。床单的料子特殊,血居然渗不进去,于是彤红的血珠在床单上滚动,像一大堆红玛瑙珠子。
康舞罗笑的更厉害了,“你刚刚弹起来的样子,好像一只青蛙诶!”
周敬亭疼的不停惨叫,从床上滚到地上,拼命往外爬。
康舞罗提着斧头,白嫩的小脚丫吧嗒吧嗒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几步就追上去。
“老公你别跑呀,我把你头劈下来。”康舞罗哈哈大笑。
斧头再次尖啸着挥下去,周敬亭躲了一下,没被劈中头,斧头嵌进了他的后背,斧尖深深扎进肺里。他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趴在地上,口鼻都往外冒血。
“老公你是不是很疼呀?”康舞罗蹲下,抱着膝盖,对着周敬亭眨眼睛。
周敬亭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使劲瞪着她,张着嘴想说话,但血不停从喉咙里喷出来,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康舞罗又花枝乱颤地笑了一阵,站起来,踩着他的后背拔出斧子,随后快速连续地猛挥,把周敬亭的后背砍的稀烂。最后,干脆利索地一击,斧头斩断脖子,人头嗖地飞出去,撞在门上又掉下来,在光滑的地板上陀螺似的打圈。
康舞罗什么都没穿,鲜红的血飞溅在她素白修长的两腿上,血珠顺着弧线优美的小腿流下,滴向地面,看上去美而恐怖。
她扔了斧头,拍拍手,长舒了一口气,愉悦地喊,“来人!”
寝室的门开了,几个宫女跪在门口。
“把我老公埋到后花园里。我等他明天晚上来找我。”康舞罗说。
宫女们颤抖着伸出手,把尸首抬走。接着又有更多的宫女进来:七八个宫女拿着抹布,擦屋子里的血迹。两个宫女快速把沾血的床单撤掉,换上新的。六个宫女端着托盘在康舞罗面前跪下,托盘里放着冰裂纹的嫩绿盘子,仿佛荷叶,荷叶里是热腾腾的小点心。
康舞罗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吃了几个点心。
然后,站起来,走到浴室,跳进巨大的热水浴缸里,游了两圈,洗掉身上的血迹。
她爬出浴缸,立刻有宫女拿着毛巾过来,快速擦干她身上的水。接着就是金灿灿的龙袍披到她身上。几双手快而轻柔地把她的头发盘起来,插上发簪,发髻都是白银的,坠着绿松石和猫眼石。
女王的气势逐渐回到她身上。刚刚杀人时的疯疯癫癫褪去了,她变得雍容华贵,表情不悲不喜,像是在思考什么。
她走出卧室,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前。走廊的尽头跪着太监总长,总长手里托着紫檀木盘,盘上金光熠熠的冕旒默默等待。
康舞罗看都没看总长一眼,走到走廊尽头时自动停了两秒。立刻有宫女把冕旒戴在她头上。
鸡叫两声,要开始上朝了。
上朝的地点是坤政殿,坐轿子五分钟就到,十分便利。康舞罗坐上坤政殿的龙椅时,底下的文物百官已经恭候多时,都老老实实地站着,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