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兵们大乱,他们从来没见过炸弹,看到战友整队整队地被炸死,都惊恐万状。前几天他们刚发了皮甲和藤甲,可现在他们感觉这层甲胄像纸糊的一样脆弱,根本不能救命。
军官们不得不吼叫拔刀,用暴力震慑慌乱的士兵们,维持军队的稳定。但军官们握刀的手也在颤抖,他们和士兵们一样害怕。
少数的炸药包飞过了城头,落进民宅区。城内的民宅都是些砖木建筑,炸药包一轰,火光冲天,连着倒伏四五间民房,砖块碎木飞的满街都是。住在里面的百姓基本上都当场震死。
近百枚炸药包相继投上子午城头,在城墙上炸出许多弹坑,成百上千的石砖崩碎,哗啦啦脱落下来。平整的城墙满是缺口。
千疮百孔。
俞搏站着遥望城头,被深深地震撼了。
赤军还没有死伤,城头的梁兵已经大片倒毙。这完全是不对等的战争,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趴在地上的赤军士兵都站起来了,一个比一个神情兴奋,紧攥着长枪和弓弩,焦灼地望着长官。他们看得出来,守军都被炸傻了,这时候谁上去谁立功!
旁边的丧尸犬却出奇地安静,虽然丧尸犬没有智力,但接连不断的巨响让它们本能地有些害怕。
“派人去城下喊话。”俞搏说,“归顺太平,不降者杀!”
一匹快马立刻奔出,红铜盔甲的赤军士兵骑在上面,很快到达护城河边。护城河太宽,过不去,只好止步。
“丙辰侯的部队听好!赤军优待战俘!投降的可以活命!不投降,我们就攻城了!”
扯着嗓子连喊几遍,城头的回应来了。
“少废话,都来送死!”一个守军将领大吼。
劝降失败,俞搏也不磨叽。
“剩下的炸药包全打上去!先把城门炸开!炸药包一停,全给我冲!”他吼叫着下令。
投石器部队带了九百枚炸药包,先前的一百枚只是打牙祭,得到命令,火速开始装填发射。
主城门看上去坚固厚重,但在炸药包的集中轰击下,仅仅六发就整个炸开了。投石器团显得非常专业,精准快速地攻击各个城门,统统破开。正好城头上又多了许多增援守军,于是又把炸药包落点移向城头。道道火流中,几十上百的守兵被爆飞起来,摔下城墙。
所有的赤军都默默数着爆炸声。
两百!
四百!
六百!
八百!
轰到八百五十个炸药包时,一直沉默的丧尸犬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突然集体出动,跳进宽阔的护城河里,后面的丧尸犬咬着前面的尾巴,竟是在水中铺成了路。
赤军各部队按捺不住了,所有士兵狂呼着开始冲锋,向着爆炸如雨的巍峨城墙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