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二层都是钱庄办理业务的地方。

所谓钱庄，功能和银行很相似。凡是管钱的地方通常都不缺钱，因此一二层建造的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灯光明亮。

很多办理业务的窗口，柜台上放着算盘。墙壁不是简单的墙砖，而是巨大的财神爷雕刻，财神爷面目慈祥，笑容灿烂，取和气生财之意，身上的衣服由上万片鱼鳞大小的金箔银纸做成，熠熠生辉，气势磅礴。

第二层到第三层的楼梯上，左右站着两个捧香囊的丫鬟。

丫鬟一见冯牧提着剑上来，都吓得扑倒在地，不停磕头。

“大人息怒！”一个丫鬟说。

“我们老板是好人！”另一个丫鬟求饶。

冯牧没理会她们，提着剑向上走。

三层的奢华竟然比一二层更甚，地板是金丝楠木，墙边是各种颜色的珊瑚树盆景，蜡烛灯都摆在珊瑚旁边，因此映衬出五颜六色的光。空气中一种不知名的香味，冯牧没有闻过，但想必燃的香不便宜，因为他闻着闻着，血流加速，身体居然暖洋洋的。

走廊辽长，许许多多的房间，不知道哪一个里面是通北财团的老板。所有的门都是左右横移的，冯牧提着剑，挨个门拉开看。

所有的房间都空空荡荡，一个人没有。

冯牧越找越火大，这臭老板，难不成敢给自己唱空城计？放自己的鸽子？

他心头一动，望向走廊尽头的房间。

然后，直冲过去。

拉开门，冯牧呆住了。

这是间卧室，面积不大，床榻是鹅黄色，女人的躯体横陈于榻上，一身乳白色的轻纱，肌肤半透，交叠着嫩白的小腿。她抬起头望向闯入的冯牧，轻轻微笑。

“通北财团老板刘玲珑，见过冯大人。身体抱恙，恕小女子不给大人行礼了。”

冯牧呆了，有那么几秒钟，脑子一片白。他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这么妖娆的女人。

“你真是通北财团的老板？”冯牧狐疑地眯眼。

“意想不到是吗？”刘玲珑微笑，“但是如假包换，通北钱庄我一个人说了算。不必担心隔墙有耳，这一层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冯大人请坐，我给大人上茶。”

冯牧在桌边坐下，桌上一套黄玉的茶壶茶碗，晶莹透亮。刘玲珑起身，赤着脚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两碗茶，一碗放在自己面前，一碗递给冯牧。

冯牧眼都看直了，刘玲珑这衣服过于诱惑了，姣好的曲线勾勒的十分动人，领口开的很低，近距离能清晰看到胸口皮肤下的血管。

“大人盯着我看，不太礼貌吧？”刘玲珑说，“在家穿的衣服只求舒服，如果大人觉得不体面，我披上外衣就是。”

冯牧清醒过来，抬眼和她对视。

一般人和冯牧对视，都会迅速低下头，或垂下目光。原因很简单，他兵多将广，威震中原，可以轻易决定普通人的生死，所有人都敬畏他。

但是，刘玲珑的目光却毫无惧意，反而十分悠闲。

冯牧瞬间就打消疑虑，相信她真的是通北财团的幕后老板。因为这种有恃无恐的心理素质，面对大人物毫不紧张的从容，只有掌控通北财团的人，才能有足够的底气。

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聪明的女人，一个真正的女贵族。

“冯大人深夜造访，是有急事吧？”刘玲珑问。

冯牧决定不被她牵着话题走，咄咄逼人地盯着她问：

“我来长新城，你不迎接，我在这住了三天，你没有消息，我写信让你去找我谈事情，你却让我来你这儿。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毁掉通北财团，让你住进死牢？”

刘玲珑轻轻一笑，“冯大人何等威武，从霁国一路起兵打到梁国，眼看着就要和裘直瓜分全梁。您想毁灭通北财团，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当然可以。”

“但是，我不怕。”

“为何呢？”

“冯大人仁政爱民，慈悲善良，如果无缘无故毁了通北财团，把我一个弱女子剥光了公开押在刑场杀头，是不是就变成暴君了呢？赤军是不是就成了土匪呢？百姓还会像现在这样追随大人的旗帜吗？”

刘玲珑语气轻松，不慌不忙地说，说完，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

冯牧眯着眼：“我慈悲爱民只是传言，万一我真的是暴君呢？掌管偌大的通北财团，应该是顶级的聪明人，聪明人不会把身家性命押在道听途说的消息上吧？”

“如果您是暴君，我就更不必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