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称王吗？”

“肯定。不过暂时还不行，北梁还在打，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梁王能死。等那老东西死了，我再称王。”

“为什么要等他死？”

“约定。”

“什么约定？跟谁的约定？”

“这你就别问了，说来话长，今天很累，懒得讲。”

“我可是你老婆，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不，你不是我老婆，你是妾。”冯牧淡淡地说。

刘玲珑一脸幽怨，冲冯牧翻白眼，偷偷地小声嘟囔，“王八蛋。”

“你说什么？”

“我说，哦。”

两个人都趴在栏杆上看月亮吹风，栏杆在宅子的三楼阳台外围，是枣木的。

冯牧的宅子坐落在辽阔的湖边，湖区周围被戒严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无数的松树随风轻晃。早春的清风拂过湖水吹上来，凉意透衣。

刘玲珑身穿一件青色丝衣，腰间束着翠绿织带，穿白袜子的小脚踩在木地板上，像是早春的田野长出的一株娇嫩的植物。冯牧则光着膀子，浑身的肌肉热腾腾的，他刚练完功，丝毫不觉得冷。

“阿嚏。”刘玲珑打了个喷嚏，声音很小。

“冷吗？”冯牧歪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拽过来抱在怀里。

刘玲珑脸色发红，但是没有扭动，乖乖地抱着冯牧粗壮的手臂。眼睛继续盯着湖面上跳起的小鱼。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刘玲珑忽然说，表情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气。

“说。”

“那个小狸，是不是你打算娶的老婆？”刘玲珑问。

冯牧一怔，有些吃惊地低头看向她，“诶？你怎么知道她的？”

刘玲珑眼眶一红，“我就知道！”

冯牧一头雾水，“什么玩意儿啊，你别胡乱脑补。小狸不是人，是个狐狸精，我怎么可能娶她？我是问你你怎么跟她认识的？我也没介绍你们认识啊？”

刘玲珑委屈巴巴，“怎么不能娶狐狸精？你们这种男人不都喜欢狐狸精？”

冯牧解释，“你误会了，这个狐狸精不是形容词，而是名词。小狸是一只狐狸变的，换个词，她是狐妖！”

刘玲珑一愣，抬头看冯牧，信息量太大，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少骗我。”刘玲珑道。

“真的。”冯牧诚恳地说，“以前就是个小狐狸，特别闹腾，恨不得打死她，最近才变人。”

“那……九尾呢？你是不是也打算娶她？”刘玲珑问。

“你连九尾也见了？”冯牧吃了一惊，“你到底怎么认识的她们？”

“就是今天下午嘛，我在研究你的新城规划图，突然家门就开了。一个很拽的女的走进来，表情跟我欠她多少钱似的，上下看了我两眼，问我说你就是冯牧女人？然后又有个矮一点的女人跑进来，抱着我就闻，闻了两下说，没错没错，身上有冯牧味儿，这就是冯牧的女人。还很不礼貌地伸手捏我屁股，说能生儿子。”刘玲珑撅着嘴回忆，表情有些不愉快。

冯牧笑得前仰后合。

他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肯定是九尾和小狸不知从哪听了传言，冯府养了个美女，在给自己当帮手。所以两个好奇的狐狸就跑来看看。

打猎的猎人为了抓狐狸，会把下毒的鸡用绳子吊在树上。因为如果把毒鸡扔在地上，狐狸路过，

“九尾是我的老师。小狸，是她养的宠物。”冯牧揉了揉刘玲珑的头发，“我非常敬重九尾，说实话，没她给我出主意，我到不了今天。至于小狸呢，就是个小孩。她们俩在我这里地位很高。”

“有我高吗？”刘玲珑小声问。

“有些问题还是不知道答案的好。”冯牧犹豫了一下说。

刘玲珑表情再度幽怨。

冯牧转移话题，“交给你的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一多半了，还有几点要跟你商量。”

“比如？”

“原都原来叫骡马城，就是因为骡马很多。城里的居民很多都做骡马生意，往来的商队也习惯了在这里过马，上百年的商路不会说变就变。所以，按照你的计划改造城市之后，城里还是会有很多骡马。”

“对，你说的没错。”冯牧认真思考。

“而骡马一多，街上就会脏乱不堪。毕竟骡马都习惯边走边拉，想教这些畜生进公共厕所，是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