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生息的这段时间，你有什么规划？”九尾问。

“眼下的规划和长时间的规划，老师您想听哪个？”

“都听。”

“眼下最关键的是赏赐。”冯牧说，“各路大军马上就平定整个南梁了，白乾给我来了信，已经开始班师。估计俞搏、包洪和千寺也快了。大将要重赏，各级军官要重赏，一直到最底下的小兵也要赏。说实在的，赤军士兵的成分很杂，大家什么想法都有。但是只要金钱一开口，什么想法都得沉默。”

“好。”九尾点头，表示认可。

“宅子，地，战利品，金银，钱，爵位，军功，能赏什么赏什么。我已经选拔了一批可靠的心腹来做这件事，尽可能按照功劳大小封赏。”冯牧道，“然后就是稳定各地。”

“怎么稳定？”九尾问。

“审查监狱，看看有没有冤假错案，该放的放，该杀的杀。审查各地的官员，如果得民心，就不动，让他们继续干。不得民心就杀。同时也调一批我的人进入各地做事。新老配合，争取每个地方的权力交接别流血，动静小一点。”冯牧语速很快，显然早就思考过很多遍了。

“然后就是造福民众。修一些医院、学校、寺庙、兵营。治疗病人，教育文盲，礼佛尊道，大举扩兵。康舞罗南下之前，我希望能发展十个军的兵力，把赤军总数提高到一百万人！”

九尾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一百万？我之前不是给你讲，兵在精而不在多？”

“精锐部队当然会保留，但我也需要一大批不那么精锐的兵。”冯牧说，“大战将启，兵多有时候就是有用。这是梁军教给我的。梁军的兵装备那么简陋，有的连武器都没有，只能捡死去战友的武器战斗。只要把一大群人送到战场上去，他们自己就会学着杀敌保命。”

“只要你能控制住就行。”九尾说，“一百万人，和十万人，可不是十倍的关系。”

“学生懂得，实在没有办法。”冯牧叹气，“炎国的军事实力太恐怖了，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才有胜算。”

“还有，就是火药司，我打算扩编，大力发展一下。”冯牧说，“炸药包虽然好用，但是还不够。我打算指导他们做一些大炮出来，用于轰炸城墙和敌阵。炎国有种盾山阵，大堆的坚实盾牌叠成堡垒，用骑兵都冲不破。要是有大炮就好办了，一轰就开。”

“大炮？”九尾皱起眉头，一脸困惑。

“就是一个大铁筒子，底部塞炸药，前边塞铁球。炸药一点着，爆炸，铁球会以快到看不见的速度飞出去，冲击力极大，城门也能冲开。”冯牧试着解释，“简易的低级大炮应该好研发，我已经通知火药司的明天开会了。”

九尾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冯牧，“你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从哪冒出来的？”

冯牧腼腆一笑，“天赋，天赋。”

“官员系统呢？”九尾问，“你快做大王了，朝廷里的各种官员制度得有吧？设计好了吗？”

“这个我打算先放一放。”冯牧说。

“放一放？这个是最要紧的！最不能放的就是这个！”九尾说。

“你现在管着半个霁国和半个梁国，十几个大郡几十个小郡，每个郡少则几个县，多则二十多个县，每个县成千上万人。不同的年龄，不同的种族，不同的语言文字，不同的历史传统，不同的习俗。山川河流，旱地水田，平原高原，丘陵沙漠，城市村庄，各地的地理情况都不一样。如果没有一层层的官员处理各种事情，这么庞大的人口你怎么管理？”

九尾这么一说，冯牧也愁的直挠头。

他突然想起瓦德西当年那话了。

不过，这些他之前也考虑过，并不会因为九尾几句话就动摇。

“是这样，如果太平盛世，或者百废待兴，我肯定会认真设计各种官僚系统和制度。但现在情况特殊，大战随时还会爆发，所以我打算推行军政府。”冯牧说，“军队主管一切，文官们进行辅助。细枝末节的暂时顾不上了，只要相对稳定就行。关键是准备打仗。”

九尾没有说话，但是皱着眉头。

“好，你的打算我就了解到这里。我还是建议你认真做一下官员选拔。接下来有点私事。”九尾话锋一转。

“您说。”冯牧有些诧异。

“小狸已经变人一段时间了，但是她现在无所事事。”九尾道，“所以我想托你照顾一下，给她找点事情做。”

“这……”冯牧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