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三层木楼，矮小的石围墙，墙外全是枯竹，在月光下发着惨白的光。

冯牧走进围墙抬头看，木楼相当破败，仿佛西游记里的妖塔。难以置信九尾愿意住在这种地方。

“老师！”冯牧叫唤。

顶楼窗子吱呀一声响，惨白的女人脸露出来，“上来吧。”

说完，九尾的脸又隐没在黑暗中。

冯牧后背一层鸡皮疙瘩，今晚的九尾格外像一个妖怪，吃人的那种。

进门，屋里黑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整个楼像是笼罩在黑色的雾气里。楼梯老的要命，踩上去吱呀吱呀地响，听着特别像鬼片开头。

一口气上到顶楼，冯牧看到一扇门。

推开，他呆住了。

九尾背对他坐在窗边，袒露着白玉般的后背，头发收拢，插着一支金簪子。而她的身后，九条龙蛇般硕大的尾巴，像火红的毛绒地毯一样延伸到整个楼层！

巨大的妖气扑面而来！

冯牧血液都凝固了，发怔地盯着满地的狐尾，每一条尾巴都接近十米长，毛根深红毛稍金黄，钢针一样发亮。每一条尾巴还在轻微地起伏，就像睡着的斑斓巨蟒，仿佛每一条都有自己的意识。

“老师……这……”冯牧结结巴巴，他不明白九尾为何今晚现出本相？

“不必多问，与你无关。”九尾说，并不回头，“你往里走。”

地上的尾巴突然都活了，沙沙地散开，给他留出一条路。

冯牧战战兢兢地往前，他感觉周围这些长尾，每一条都可以轻易卷死自己。

最东边有一个房间，很狭小，地上一口漆皮黑箱子，箱上一只拳头大的锁。

“传给你的武功都在箱子里，能赤手空拳打断这锁，直接整箱扛走。打不断，打道回府，明年再来。”九尾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冯牧毫不客气，猛一拳砸上去，锁剧烈震动，竟然发出铜钟般的轰鸣。

他立刻明白了，不是普通锁。

和九尾的剑一样，也是个超出常识的玩意儿。

冯牧手指都出血了，在衣服上一擦，猛地吸气，全力出拳！

钟鸣般的巨响，锁裂开了缝。

冯牧心里不停卧槽，手骨都快震碎了，整只胳膊发麻，不像是打在锁上，而像是一拳轰在了高压电上。

他很清楚自己的力气，刚刚这一拳，哪怕是墙也砸穿了，居然打不坏一个锁。

“行不行啊？”九尾嗤笑了一声。

“那当然行！锁都裂了！”冯牧立刻回答。

“裂了吗？你好好看看。”九尾说。

冯牧皱眉，扭头盯着锁，脸色突变。

刚刚分明有很长的裂缝，可现在，那些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把锁自己会长！

冯牧急了，大吼一声，也不管拳头碎不碎，连续朝着挂锁猛击。轰隆隆的钟鸣接连炸起，整个木楼似乎都震得摇晃。

终于，挂锁断了，咣当掉在地上。

落地之后，断锁居然又自动收拢，在地上生长，十几秒的时间，完好如初。

冯牧看看自己出拳的右手，已经折断了，血肉模糊，疼的他满脑门都是汗。

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一箱的武林秘籍，落着厚厚的灰尘，年头相当久远。尽是能进博物馆展览的老古董。

“谢谢老师，我回去好好学习。”冯牧用左臂抱起箱子，转身离开，“天晚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手伤了？”九尾问。

“伤了，我回去包个纱布。”冯牧咬着牙，低头看看手，还在往下滴血，

“过来。”九尾轻轻道。

地上铺散的巨尾都散开，给冯牧闪开一条路。

他走过去，站在九尾身后。

这么近的距离，能看的清清楚楚了，老师真的什么都没穿。

冯牧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在我旁边坐。”九尾伸出手，“伤了的手给我。”

冯牧小心翼翼地在她侧面坐下，克制着不去看她，把血淋淋的伤手伸过去。

手上传来一种温热和湿润，疼痛感瞬间减轻不少。

他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傻眼了，九尾捏着他的手腕，正伸着舌头舔那些伤口。

舔的很仔细，一遍又一遍。

皮开肉绽的手，居然迅速愈合，血不再往外流，错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