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好…好,我带你去找老王。”
屠征迫不及待的跑出仓库,手忙脚乱的用铜锁把大门锁上,看的出来,他早就想离开了。
见他锁好门之后,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在大门上贴了两张开天符,并且嘱咐屠征,
“告诉这里所有的人,要想活命的话,就不要靠近这个仓库,最好这林场也暂时停工吧。”
“啊?停工?”
屠征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林先生,这工是决不能停啊,一旦停工,我每天要损失多少钱你知道吗?小本买卖,赔不起啊!”
我斜眼看着他,
“之前死的那六个工人,你总共赔了人家多少钱?”
一听这话,屠征的脸上当即露出了不甘的神色,
“哎!别提了,每人敲了我四十多万,这样一算,我损失了两百七十多万呢!这得砍多少木头?做多少木料才能赚回来?!为了息事宁人,我也是没办法!”
我笑了笑,
“那你就好好算算吧,到底是停工省钱,还是死人赔偿省钱…”
丢下这句话,我便径直向宿舍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抬头望了望对面宿舍的窗户,窗帘依旧拉的很紧,没有再出现那只带着血丝偷窥的眼睛。
“哎…林先生,我算过了,还是停工吧…但是你需要几天才能处理完啊?”
屠征追到我身边催问道。
我停下脚步冷着脸盯着他,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把你脑袋削下来祭天!快带路!”
屠征脸色一变,当即不敢在言语了,领着我来到了宿舍的正门前,这是一扇木质的对开门,破破烂烂走风漏气,不难想象里面的条件有多差。
“你给我安排的单间也在这排平房里?”
我转头问屠征。
屠征嘿嘿一笑,
“当然不是,怎么能让林先生住在这种破地方呢,我给林先生安排的单间是在不远处的办公房里,虽然比不上城里的条件,但是包您满意…”
说到这里,屠征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只有男人才懂得笑意,
“如果林先生觉得寂寞,我还可以安排几个姑娘来贴身伺候,嘿嘿,全都是相当哇塞的姑娘…还是那句话,包您满意!”
“不必了,带我进去吧。”
我厌恶的说了一句。
屠征不再多言,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宿舍楼,我就感受到了一股阴冷和潮湿,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我四下看了看,狭长的走廊里吊着几盏摇摇晃晃的破灯,像是七八十年代的筒子楼,走廊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厕所味儿…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屠征领着我向走廊西侧走去,
“林先生,我得和您说明一下,我这里原本有二十几个工人,死了六个,剩余的工人分别住在三间宿舍里,老王原本也在其中,但后来他傻了,我怕他影响别的工人的情绪,就让他住单间了。”
一听这话,我倒好奇起来,
“死了那么多工人,其余的人居然还愿意留在这里?他们不害怕吗?”
屠征一笑,得意地说道:
“嘿嘿…我可是压着他们好几个月的工钱呢,赶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的,而且…现在的工人都好哄骗!”
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了一间宿舍门口,屠征先是敲了敲门,然后不等里面的人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宿舍狭小的空间里摆着四张铁质的上下铺床和一张破旧的木桌,除了东墙的下铺之外,其余的床铺都是空空的床板。
我看了一眼东墙的下铺,上面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身上盖着已经分不清颜色的被子,虽然陈旧,但看上去还算干净。
“林先生,这就是老王…”
屠征说道。
我上前看了一眼,老王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但我发现他呼吸有些急促,并不均匀,眼皮也在微微跳动,显然是在装睡。
我暂时没有揭穿他,而是走到了对面的窗户前,轻轻的掀开窗帘向外看去, 结果正对的就是仓库的大门,而且我觉得这扇窗户的位置似乎有些熟悉。
我闭上眼睛沉吟了片刻,然后回到老王的床边,看了看他的手,发现他那布满老茧的手指上都是微微发红,像是染了色一样…
“原来如此…”
我小声沉吟了一句,然后开口叫道: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