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历上正宜婚嫁。
沐厌离早早挑了时间。
这个女子只想尽快完事,将那个小东西吃干抹净,不然始终安不下心来。
至于江澈,也在沐厌离的询问下点头答应,他向来是不喜欢做决定的一个人。
……
潮汐峰。
沉鱼落雁约好了时间,早早前来帮忙。
江澈没有瞥见白浅予的身影,抬头向天上望了望,良久后才回过神来。
沉鱼落雁两个人窝在婚房内,江澈则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院中的石亭里。
江澈穿着一身大好的红色婚服,头上还戴着一个鎏金玉冠。
此刻,少年望着躺在手心处的婚书深思,婚书是很普通的样式,红纸墨写,找不到出彩的地方。
摊开婚书,上面的字迹隽秀淡雅,还飘着很淡很淡的墨香。
这是沐厌离提笔、江澈研墨,昨日一个字一个字捣鼓出来的。
今天似乎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江澈在心里暗暗想。
他将婚书小心藏好,旋即释然轻笑。
……
婚房内。
沉鱼落雁很是认真地帮沐厌离梳妆打扮,一左一右对着青铜立镜细细打量。
她们两个忙碌了许久。
沉鱼着黑色裙裳,落雁着淡黄色裙裳。
“师叔,你这会生出小宝宝吗?”落雁弯下身子,轻轻抚摸沐厌离的肚子问。
这个少女的眼神中都是好奇和期待。
沐厌离人有些急躁起来,她很清楚这两个女子的目的。
沐厌离不满地嘟囔道:“不给,我的不给你们!”
“嗯。”沉鱼不在意地应了一声。
……
潮汐峰上的婚仪很简陋,没有外头那些地方的各种迎礼和宾客,甚至没有像样的宴席。
江澈只是在一些地方挂上红色饰物,以此区分出与往日的不同。
沉鱼落雁手牵着手走出婚房,很高兴地谈着话,似乎在预谋什么好事。
“贺礼我们给师叔了,你找她看便好。”沉鱼垂眸念道。
“他本来就什么都听她的,跟他说也是无用。”落雁摇着脑袋道。
今日时间消磨的很慢。
江澈从日头高悬等到太阳几欲落山,都没有见过房中人一面,心头总觉得空落落的,很不好受。
为什么那事一定要等到天黑呢?
他想不明白,但是只能听从沐厌离的安排。
……
席上。
“江澈,你这就等不及了?”落雁向江澈敬酒道。
江澈闻言只是摇头。
他不愿意承认,哪怕自己的表现很明显。
就在江澈低头小口品酒时,一只白净纤细的手臂伸来,轻举酒杯。
他抬头看去,是沉鱼。
“你敢解她衣服吗?”沉鱼难得揶揄,抿唇轻笑。
“若是不敢要如何办事?”落雁撇嘴补充道。
江澈久久沉默。
少年藏着喉咙里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或许是怕被沐厌离听去。
“不敢就多喝点,喝多了就敢。”沉鱼饮酒入腹,再次敬酒。
她在为江澈鼓气。
酒杯相碰的声音响起,轻脆似碎玉。
“味道太重了,她不喜欢的。”江澈闷声道。
“你看起来也没那么呆嘛。”落雁别过头念了一声,似是感慨。
江澈还未回答,有一道人影立在门畔,来得很是匆忙。
夜幕点点荧星,白浅予悄然来临。
那个女子一袭白衣,随风飘飘,漾出凡人难有的仙姿佚貌。
屋内的沐厌离险些揭开盖头。
尽管谈拢了,她还是有点害怕白浅予来捣乱。
“嗯,大婚快乐。”女子垂下螓首,将手中的东西塞到江澈怀中,认真地说道。
语毕,白浅予就坐在沉鱼落雁旁。
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再说一句话。
江澈把东西放好,轻嗯一声。
……
檐角挂着的红灯笼静静垂下,只有风打来时晃荡几下,斜影四溢。
江澈动作很轻地进了屋,眼角瞥见沐厌离动了动。
沐厌离知道江澈来了。
他转身关好门,望向女子所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