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加思索地走向他,蹲下身子,托起他的手仔细检查。
权阳微抬眼眸,看着蹲在脚边的都灵,轻声道,“受了点伤。”
“怎么会弄成这样,已经涂过药了吧?”看到伤口有些渗血,不满地皱眉抱怨,“司兰蝶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还让你喝了这么多酒?”
权阳眼神突然变冷,抽回了手,“这不关你的事。”
他直起身子,捻熄了手中的烟,淡然地从都灵身旁走过。
走过餐厅时,扫了一眼桌上已经冷掉的食物,冷冷道,“把桌子收拾干净,别弄得这么脏。”
都灵心中一紧,看了看餐桌,“权阳,今晚我在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权阳仿佛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走向他的房间。
都灵站起身来,有些难过,眼见权阳即将进入房间,忍不住出声叫他。
“权阳。”
权阳停在房门前,等待着她的下文。
都灵望着他深邃的背影,许多话都卡在喉咙里,她动了动嘴唇,最后只轻声叮咛,“你的手有伤口,别喝太多酒。”
权阳随后走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都灵僵硬地伫立在客厅,低下了头。
……
夜深了,雷声滚滚,都灵从梦中惊醒。
暴雨倾盆而下。
她的视线移向与权阳房间相邻的墙面。
她竟然在梦中见到权阳出了车祸。
她为何会做如此荒谬的梦?
都灵安慰自己那只是梦,然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坐起身来,披上外衣,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站在权阳的房间门口,告诉自己,只要看他一眼,确认他安然无恙,她就离开。
都灵鼓足勇气,敲响了权阳房间的门。
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回应,她试着旋转门把手,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有光透出?
难道权阳还未休息?
都灵探头向内张望,微暗的灯光下,一道人影映在墙上。
她停顿了一下,却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痛苦的吼叫。
都灵心头一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推开了房门,“权阳,你怎么了?!”
“滚出去!”
她继续往里走,“权阳……”
“我叫你滚出去!”
“砰”的一声,酒杯在她脚边摔得粉碎。
恰在此时,雷电交加,屋内瞬间被照得通明,权阳脸色白得吓人,他目光冷冽地盯着她。
都灵被吓得连连后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随后连滚带爬地逃回自己的房间。
她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权阳为何会变得如此可怕?
由于过度惊吓,都灵后半夜辗转难眠。
直到次日清晨,门铃声响起,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应门。
“早上好,都小姐。”
陆扶站在门口,望着面色憔悴的都灵,“你昨晚没睡好吗?”
“嗯。”都灵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想多谈,看到陆扶手上提着的纸袋,便让他进屋,“你是来给权阳送早饭的吗?”
陆扶摇摇头,,“不,这是给权总送来的药。”
“药?”
“是的,每逢阴雨天,权总的腿便会感到剧痛。”
都灵呆立在原地,回想起那日在浴室中不慎踢到他的腿,自己明明没有用力,他却疼得脸色惨白。
陆扶迈了几步,突然记起某事,“哦,对了,都小姐,昨晚权总的镇痛药用完了,他可能整夜未睡,没影响到你吧?”
她心中回想昨夜的情况,“没、没事。”
“那就好。”
陆扶拿着药进入权阳的房间,出来时面露愠色,显然是权阳对他发了一通火。
都灵试探地问,“权阳对你发火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陆扶面露窘色。
“我在外面听到了他的怒吼。”
陆扶叹了口气,“权总的老毛病一犯,性情就会变得阴郁易怒。您和他同住,相处起来肯定很不容易。还得请您多包涵他一些,如果实在无法忍受,就尽量避开他,反正下雨天他也很少出门。”
都灵应了一声,“好。”
陆扶离开后,都灵沉思了许久。
所以,昨晚权阳表现得那么凶狠吓人,是因为腿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