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门口守着的满春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用小匣子装好递到了三婶的面前。
她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急匆匆朝外走了两步,又面露复杂的转头看向我。
“以前是三婶对你不好,以后不会了。”
“要是你三叔的命还能够救回来,我们就都站在你这边。等你真的想要把你娘接出来的时候,我们也会默默的帮助你的。”
我坐在位置上没有多少表情。
她站在原地一会儿见我没有回应,急匆匆的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这辈子终究是和上辈子不同了。
以前自己眼巴巴的拿了银钱去救人,却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现在走到绝路又被我冷嘲热讽和威胁,那良心倒是显露了一些出来。
人真是贱啊,越是送到手中的东西不屑,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心头浮动不安。
我慢慢打开已经被掐得鲜血淋漓的左手手掌,看着缓缓往下掉的血液,勾出了一丝淡漠的冷笑。
宁家。
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他们这些欠了我娘亲的畜牲,我都不会放过!
很快,他们的报复就要来了。
转头的满春看到我的手掌低低的惊呼了一声,随即心痛和震惊从她的脸上划过。
“小姐,你怎么搞成这样?”
说罢,心疼的捧着我的手开始慌慌张张的掉起了眼泪。
刚刚她在门口其实大概也已经把所有的话都听在了耳中。
先前一直忍耐着没有表现出多少不妥,此时看到我面目全非的手掌竟然一下子就忍不住了,跌跌撞撞的去打了干净的水替我擦拭,又找了外伤药和纱布来包扎。
那毛毛躁躁的样子,哪里还有往日的一丝冷静?
看到这样的她,麻木的心终于爬上了一些些疼痛。
我轻轻笑着不在意开口:“你哭什么?一点都不痛。”
哪曾想我这句话就像是捅了眼泪窝,快要收了的眼泪竟然又在我的面前一滴滴流淌下来。
“怎么会不痛呢?”她喃喃开口;“只不过心里的痛太过强烈,把手中的痛麻木罢了。”
说完这两句,她抬起头看着我:“小姐,你心中难受就哭一哭好不好?这里谁都看不到你……不要再笑了,你笑得奴婢心里发慌……”
“奴婢心中害怕!”
嘴角的笑容慢慢的落了下去,我摇了摇头:“满春你不知道,我很久就不知道怎么哭了。”
“眼泪掉的得多了就不值钱了。”
“就算是要哭了,那也是等高兴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哭不是哭,叫做喜极而泣。”
说罢,用手背替她擦了擦眼泪:“太丑了。”
见我这样嫌弃她,她的哭声一停。含着眼泪瞪了我一眼,但到底是哭不下去了。
见她收拾好了情绪,我低声开口道:“去和杨嬷嬷说,让杨平出门打探一下,我三叔的情况到底如何。”
“这事情交给谁都不放心,只有你和杨嬷嬷去做的事情,我才能够松一口气。”
满春把脸上的眼泪抹掉,用力点了点头。
见她转身出了门,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垮了下去。
三婶的这件事情过去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父亲就因为和江家那个和他同样风流地大少爷看上了同一个女子而大打出手。
最后被打断了好几根肋骨。
要不是救治得及时,他的命可就没有了。
而救他的医药费依然还是我出的。
更是央求了叶初黎去请城外山上一个不出世的神医勉强拉回了他的命。
事情后来怎么样了呢?
当然是不了了之。
这辈子我却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每多过一日,我娘亲在佛堂内就要多受一日的苦。
可是惩罚宁锦德,却也不能让无辜的女子受到伤害,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去看一看那个女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毕竟宁锦德当时可是被勾了魂去,后来才得知,那个女子长得和他曾经被辜负的小青梅极为相像。
他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了她,那小青梅一气之下,嫁到了外地再也没有回来。
宁锦德这才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手中以慰相思之情。
正想得入神,却听到叶初黎带着惊疑的声音。
“你的手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