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食肆渐渐不忙了,尧寻臻才得丝毫空闲,大姐热情地邀请她去自家吃了顿午饭,尧寻臻也毫不推诿着去了。
“陶大姐,我能问你些事情嘛?”
“哈哈,有事你就直接问姑娘,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陶大姐有着农家人天然的淳朴之气,这让尧寻臻亲近不少......
“现在是几朝几世啊?”
“几朝几世?”陶大姐露出不解的表情“姑娘,是不是刚洗碗把脑子洗傻了呀,咱们这里只有国主,以后出去了可别乱说话,免得招来祸端.......”
尧寻臻附和着连连点头,转身听大姐唠起邻居家七七八八大小事,一顿饭下来也算略略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临走时大姐还硬往尧寻臻手里塞了一只用荷叶包的烤鸭,说是帮她干活的工酬,尧寻臻知道,这只烤鸭作为帮忙一个时辰的报酬终究是重了些,多多少少添了些大姐的情分在里面......
又一次赶着日落回家,在湖边的的半个太阳将湖水衬的闪闪,这样的景色极美,却极少被人看见,至少以前的尧寻臻从未见过。她在的年代,已不是随处可见自然了,费力的登上山顶或是驱车前往郊外,才可观得一面。
望向院子,模模糊糊地似有一个人影,尧寻臻顿时心生警惕,放缓了步调。
凑近——
是早上的男孩,“你怎么还没走啊?!”尧寻臻震惊地问道,话音未落尧寻臻又自言自语道“喔不好意思,忘记你不会说话了。”尧寻臻的声音里有些冒犯的歉意。
“我......我......会说话......”男孩支支吾吾地说着。
尧寻臻疑惑中夹杂着惊喜:“你居然会说话?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一直在这里吗?”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可以跟着你吗?”男孩说着说着突然抬起头望向尧寻臻,尧寻臻才发现这男孩有一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眸。
尧寻臻笑出了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啊?你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但你是唯一跟我说话的人......言过之人也算认识了。”男孩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
尧寻臻不懂男孩这言过等于认识的逻辑,但男孩眼神落寞,显然吃过不少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最好,只能故作轻松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没有名字。”
“那我应该怎么叫你呢?”
“都可以。”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取名字吗?”尧寻臻拉出桌子旁边的木椅,坐了下来。
“好。”男孩的语气平淡中藏着些坚定。
“嗯...”尧寻臻若有所思.....“要不你叫乐己好了。”
“乐己...乐己...”男孩一遍又一遍地嘀咕着自己的新名字。
“可是...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怎么带着你啊?”
“我也,”男孩顿了顿,“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啊。”
男孩开始向尧寻臻自荐,真诚的样子让尧寻臻有些动容。
“我可以帮你干很多活,我什么都可以干...”尧寻臻打断了他,笑着对他说:“我不需要找伙计。”
“多一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吧。”男孩的声音小了不少,没有自信的低下了头。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啊?”
“自从我到了这个镇上,在这间茅草屋里我就只见过你一个人。”
“你来多久了?”
“月余...”
尧寻臻心里盘算着日子,自己来了十多天,这男孩来了有月余,看来这具躯体确一直一个人生活,往事不可追,既然现在是自己到这里了,那跟以往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且,你身体不好......”
尧寻臻很疑惑,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以前来湖边喝水的时候,从你门前经过总能听见急促的咳嗽声,你几乎从未出过门,看着像……”
男孩支支吾吾的,尧寻臻追问。
“命不久矣。”此话当面说极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男孩还是一时口快。
原来这是一具病体!不过可庆幸的是,目前自己身体很好,尧寻臻感到十分兴奋,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不知不觉日已彻底消失在地平线,尧寻臻看着眼前的男孩:“行吧,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忍心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