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在金陵呆了许多年,对这一亩三分地那是了如指掌。
谢承影尊重专业人士的意见,抄了个小道,终于是在天黑之前,抵达了临镇。
小镇封闭,也很传统。
客栈老板远远的看到谢承影两人,就立刻关闭了店门。
住客栈是不可能的,谢承影和宋伯被迫借宿在了附近的山神庙里。
山神庙不大,只一个姓郭的道长在此修行。
山神庙拢共也就三间房,正中间放着一尊泥塑的山神像,一张供桌,两张椅子并两个蒲团。
两边各有一间厢房,收了谢承影的香火钱后,郭道长便把宋伯请进了他住的左厢房,把谢承影安排到了右厢房。
住的地方解决了,可吃的……
谢承影看着面前能照的出人影的清粥,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她把自己的那份让给了宋伯,自己出门觅食去了。
江南多水,谢承影没怎么费劲就弄到了两条乌鱼,薅了两把苏子叶,掏出袖袋里面常年揣着的盐,腌制一番。
生火,烤鱼。
谢承影那叫一个有条不紊。
当谢承影把鱼烤的外焦里嫩,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串足音响了起来,并朝着谢承影靠近。
谢承影抬头一看,不是宋伯又是谁?
“东家既答应了提供饭食,如今再吃独食,只怕不妥吧!”
得,抢食的来了。
谢承影没吭声,只是默默的把手里的烤鱼分出去了一只。
乌鱼个大、刺少、肉质鲜美,就是土腥味儿重了点。
宋伯不嫌弃,也不客气,谢承影弄来的两条乌鱼愣是没够。
没办法,谢承影只得再重复一次刚才的操作,又搞了两条乌鱼来。
四条乌鱼下肚,两人这才算是吃饱了,把火一灭,骨头一埋,各回各屋,睡觉。
有了前车之鉴,知道棺椁的威力,谢承影学了个乖。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去镇上打包了两份馄饨并好些干粮,带在路上吃。
宋伯只管饱肚子,并不挑食。谢承影善狩猎,厨艺也不错,就没有饿肚子的时候。
两人一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
江南的地界不算太平,可谢承影和宋伯两人连个包袱都没有,两袖空空,最值钱的就是那头牛。
再怎么豪横的土匪恶霸,总不能为头牛,把人棺椁给掀了吧!
人家指定一告一个准。
上午掀棺材,下午掉脑袋。
谢承影敢赌,其他人却不敢玩儿。
基于这一点,两人可算是顺风顺水,少了很多麻烦。
两人紧赶慢赶,不过一个多月,便到了江南边界。
“东家,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宋伯老老实实的问道。
谢承影想了想,道:“抄近道,过夔州、亳州,直插凉州吧!”
宋伯看了她一眼,疑惑道:“不去青州?”
谢承影看了看青州方向,摇了摇头,道:“不顺道。”
宋伯没有继续追问,顺从的扬起鞭子,使唤着青牛朝着夔州而去。
谢承影在夔州的时日不长,却印象深刻,毫不犹豫的接过了引路大权。
入夜之前,赶到了那个年久失修的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