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正垂眸看着面前的三个小人,这其中有两个还是祂选择出来维护时间的河流防止灾厄破坏导致时间紊乱的守护者,此刻的他们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贸然的打开了通往星宇外的大门,将整个提瓦特大陆彻底暴露在灾厄的面前。
祂平静的注视着他们不言又不语,但是此刻的他们却清晰地感觉到面前的人或者面前的神。
祂生气了——
身为强大的魔神的他们自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特别是奥罗巴斯这样的神明更是汗毛都整的炸了起来,而此时的他若是那巨大的蛇身,肯定整个蛇都已经炸鳞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因为恐惧而退缩,反而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那高空至上的巨大的琉璃般的银门之后那双浅淡的金色的眼眸之中,左眼中那一抹异样的红色,将那只眼睛染得也比另外一只眼睛更加的深的瞳孔的时候,他更是毫不犹豫地踏了上去,紧接着一道无形的阶梯在他的脚下浮现,哪怕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哪怕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碾碎,但是他依然坚挺的向前走着。
他的孩子在哭……
他的孩子想要回家……
心脏处撕裂的疼痛让奥罗巴斯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同时右手也捂上了左边的胸口,那颗正在跳动的撕裂一般疼痛的心脏,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在将他吓退,但是他依然没有后悔,哪怕步伐沉重,但是他依然一步一步的往上跨着。
“小白…大蛇…来,带你…回家…”奥罗巴斯每说一个字,疼痛就增加一分,金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朝着那巨大的身影伸去,他想要触摸他孩子的脸颊,想要为她擦干脸上的泪,想要将他的孩子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接下来哪怕天塌了还有他为她撑着,他的孩子不需要那么累,他的孩子应该要快快乐乐的。
当手指穿过那道虚幻的门,哪怕只是一瞬间,奥罗巴最先感觉到的便是刺骨的冷,印入灵魂深处的颤抖以及绝望的恐惧,那是形容不出来的灾厄的预感,那是他无法面对以及直视的存在,甚至连用语言来形容都做不到,奥罗巴斯甚至都感觉自己的灵魂竟然在那绝望而又强大的恐惧之中彻底被撕成碎片迷失了一般。
而他的孩子却在与这样的存在对抗着,用自己的生命消耗着,等待着下一个书写者苏醒为止,都要用自己那脆弱的身躯将整个提瓦特大陆包裹,用自己的生命换的提瓦特大陆的下一次的重生。
可是又凭什么?凭什么一定要用他的孩子神魂俱灭,哪怕之前的所有书写者都是这样做的,可是,可是他就让他自私一回,那孩子是他亲手养大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允许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他想要带他的孩子回家……
伴随着奥罗巴斯整个人穿过那一道虚妄的门,眼泪划过他的脸颊,泪水融入时间的长河之中,在下方的人们看着那一滴飞溅下来落入那平静的长河之中的泪,他们都在沉默着。
伴随着刺目的白光,奥罗巴斯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进入身体的每一寸的冷在一瞬间却又被温暖所取代,伴随着强光的消失,眼睛也缓缓的适应,他缓缓的睁开双眼,便于那双璀璨而又耀眼的金瞳四目相对,柔软的长发随着祂往前看的动作滑落搭在身前,此时的祂正安静的看着祂手心中的人。
而奥拉巴斯也看清了面前的所有的一切,此时的他正站在他孩子的手中,而他的孩子正拿着一支羽毛笔轻轻的扫过自己的脸颊,仿佛正在好奇面前的小人为何在那样威压之下却仍然不肯低头依然要来见祂的决心。
而在祂的身后,巨大的金色光幕化作了透明的羽翼将他们包裹在其中,奥罗巴斯也看见了那金色的羽翼不断的闪烁,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但是他却又能清晰地看到一道又一道的裂纹不断的出现而又合闭。
而在那羽翼之后是一望无际的黑,但是奥拉巴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也许并不是他所看见的那样,在他的眼中,也许那只是一望无际的黑或者时不时流动的黑雾,但是他敢肯定,那便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灾厄,是他的孩子在与之对抗的生命,而他之所以看不清,也许只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在同一个级别,也许只是因为他只是一方世界的生灵,所以他没有资格直面于神,所以他看不清那灾厄的形状。
(汝违反一方世界之规则,超脱法则之原理,直面于吾之面前,汝所求何?…若无强大之所求之理由,破坏世界之法则,汝该承受惩罚破坏规则之罪。)
祂将奥罗巴斯托举与自己双眼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