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前，木木去探望了表姨和表姐。

表姨的儿子儿媳在那边做生意，她偶尔会在那边小住。木木家跟他们往来较多，很熟悉。

在表姨家用过午餐后，木木便去了表姐公司。

闲聊中，表姐得知了她的情况。

也许是公司刚好需要人，也许是想帮下木木。表姐询问木木是否愿意到她公司帮忙。

这像是恩赐，无需考虑。

隔日，木木便返程，退了床位，收拾行李，离开了那里。

表姐公司不大，加上木木的话，员工只有五个，三女两男。

表姐在家附近租了一房一厅做宿舍用，两个男孩住在那里。

木木和另外两个女孩住表姐家里。

他们，除了公司里的工作，还负责做每天午餐、晚餐，和其他的家务活。以轮值的方式进行。

木木做菜便是那时学会的。

那时候，那个人的纠缠不清，不胜其扰的电话和信息，使她身心疲惫。

她的痛苦，琳子看在眼里，她甚至想帮木木叫那个人不要再来打扰。

但，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讲得清楚。

琳子是表姐夫的亲戚，年龄很小，也许是因为很早便出社会打工，很多方面比实际年龄显得成熟许多。

木木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

夜里，木木躺床上准备睡觉。接到了一年没联系的师兄的电话。

“木木，在干嘛？”

“我在睡觉。”

“你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不好，现在是布满沧桑的男人，老男人一个。”

“不会，怎么会是老男人一个呢。”

“我给你照片看看。”

很快，木木就收到了师兄的照片，师兄发型换成了寸头，消瘦了许多。

“木木，你真的不过来吗？”

“我不能过去了，师兄……”木木沉默了一会，心里很苦涩，最后回了师兄一句。

“好，那你睡吧。”

挂了电话，木木心里五味杂陈。

这应该是他给自己的最后一次电话了。内心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木木姐，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啊？”睡下铺的琳子问她。

“以前，我就没答应去找他。现在的我，就更不能去找他了。”

“你可以把你现在经历的告诉他，说不定他能理解。”

“不会理解的……”木木不想说，她觉得有些事情，就让它默默地过去就好了。

在她心里，师兄真的很好。

但那时候的自己，跟他的差距已经变得很大很大了。

她对自己说不应该妄想。

那时候的她，已经丝毫没有以前那个看起来自信满满的样子了。

状态的低迷，精神的恍惚，使她不论做什么都显得异常笨拙。

也许也是因为那样，公司的那个叫阿生的男孩，才会那样的看不起她。

阿生很瘦，很机灵，做事很得表姐表姐夫的心。

那时候，木木说的话，做的事，他都要冷嘲热讽一番。

木木请教他的问题，他也不屑于搭理回答，甚至故意让木木难堪。

木木有时太难受了，也给妈妈打电话倾诉。妈妈总安慰她，跟她说艰难的日子一定会过去的，再熬一熬，熬过了便是苦尽甘来。

那时候的木木依旧任性。

表姐让三个女生搬到宿舍去住，那宿舍，木木去过，在阴暗潮湿的一楼，听说还经常有老鼠光顾。

她不想去。

最后除了木木，其他两个都搬过去了。

表姐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木木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还是因为自己的呆滞和笨拙。

后来，表姐夫新开了个档口。

那晚，他跟表姐说要招人。

表姐顺嘴就提了让木木过去帮忙。

木木不想过去，她知道表姐夫档口的情况，那边并不稳定，甚至可能随时关门。

她真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却没想被表姐直接地拒绝了。

之后她便没再多说。

事实验证了木木的想法。表姐夫的档口，确实没多少顾客光顾。

跟木木一起看店的，还有表姐夫的表弟，比木木大了好几岁。

在那里，木木感觉自己更像在虚度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