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放开心怀,痛痛快快地活个实在,活个潇洒。它又好象在慈祥地,微笑的说,来吧,何必在活的那样艰辛,那样的烦恼,不如是回归到我大自然的怀抱,把一切的不如意都抛到脑后,抛向九霄云外。这个无情的苍天,无情的大自然,不知道你是让我这无依无靠,又落难的弱女好,是去接着受苦受罪,受煎熬,还是让我来结束生命,一了百了。妈妈她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她哭自己的命苦,哭自己的委屈难处,哭老天不长眼睛,它不公平。为什么老是让我们这些善良的人,厚道的人,摊上这些倒霉的事情,窝心的事情,摊上这种被人家伤天害理的事情。哭这些恶棍无赖的人,恶贯满盈的人,他把自己给坑苦了。他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让自己活着没有脸见人,死了没有脸见鬼。她笑人生变幻无常,一个不心,就走进万劫不复的境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不顶用了,该死该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她看了一眼兰天,瞧了一下还在嬉皮笑脸地解劝她的恶棍,心想,我不能现在就做决定,就是死,我也得先回家看一眼孩子,安排一下子后事,嘱咐好顺儿,才能够安心的去死。想到这里,她站起身子,系上衣裤,整理一下周身,剜一眼还在身边呲牙咧嘴地说嗑斗嘴的程天,也没拿菜筐,头一挺,大步流星地径直走回家去了。
她可是不知道,当时要是死了也就死了,这一走,就是走进了无穷无尽的苦海,永世也得不到消停。一辈子也不得翻身,再想回头,再想死可就难了。再说程天拿着妈妈的东西,跟在后面,一直看她进了家门,才拐了个弯,去队上,给她请了假。说是妈妈在树林捥野菜的时候,遇到野牲口了,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多亏是他赶上了,才没有被吃掉,免去了一场灾难。他这么说,是知道妈妈不管是想死还是凑合活着,暂时都不会去队里上工,她是需要安静几天,想想清楚。大凡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不可能一时就能扭过弯来,她们受到的伤害太深了,受到的摧残太大了,不光是在肉体上,更主要是在心灵上。这让她们一时半会都能顺过劲来,就能够得想开,是谁也办不到,这也是不可能的。他这样的去说,还有一个,就是暂时地给妈妈留个脸面,给自己留个退路,他好想办法将第一关给混过去,劝说和阻上她去死。这也就是辛苦几天的事,日夜监视着点,只要是能够把头几天给熬过去了,就算赢了,就是胜利了,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没了。怎么说她一个女人,又是牵肠挂肚的,当时的激动一过去,情绪在慢慢的稳定下来,在想死,就不容易了,就死不成了。接下来,就是防止她告他,这个事情他可是心里有底,他可是不怕,不然怎么说是恶棍呢,他们都不是白给的,对于形势,对于政策,都有独到的看法,对于人际关系,对于各种事情的处理,都有一套办法,要不然他们也棍不起来,也恶不起来。不光是得有靠山,你要是个二百五,给你找十个靠山也白瞎。而他对于我们家庭的社会关系,以及现实社会的形势,早就用心的研究过了。知道当时社会上最注重的是政治问题,形势犯罪最重,其它的犯罪都没有破坏生产让人重视。至于是强奸妇女,虽然也是严厉打击,就有分别了,那要看是姑娘还是己婚的妇女,区别就大了。单说已婚的妇女,由其是认识的,同一个村的,同一个单位的,就会让人想到是不是顺奸,通奸等男女的问题。由于男女双方有了矛盾,女方才反过口来告男方,三审二问,闹不好就会给你定一个通奸。而这种通奸的处理,一般都是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也就是对双方当事人进行教育,批斗游街,在脖子上拴双破鞋,戏耍一番,羞辱一番,过一阵子,也就不了了之了。在农村,有些时候根本就没有人会过问,大不了,由民兵连长或者是自保主任找去问一问,训斥一下,就完事了。所以程天他除了怕妈妈真的去死,把事情闹大以外。至于是告他强奸,他才不怕哪。他的亲家咋说也是在村里头跑腿的,虽然上头有管他的,他也能够说上话,还有队长也是亲戚,你告到哪去,都得回当地调查取证,听当地的意见,这是永远不变的,有的还要回当地解决,归未了,还等于是他自己处理,你说他还用担心吗。不然怎么说他是恶棍无赖,敢胆大妄为呢,还不仅是这样,他还想长期霸占祸害人呢,这个他都早已准备了,都想好了。因为你这次死不了,又告不倒他,不跟着他,不顺奸,他还是会用强。你还有什么办法,还能把他怎么着,事情逼到最后,你认头也得认头,不认头也得认头,除非是你豁出命来,将他整死,一命换一命,才能了结,不然是没有办法制止他,阻止他继续作恶的,而事情要是到了那一步,能有几个人会舍出性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