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摇头,说没听说过姓云的。
我问,“是不是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他们一脸肯定,“我们这儿家家户户都姓杭,要是来了个外姓人,就像见到外星人,怎么可能忘?尤其你说的那家人还是一户有钱的大户,更不可能忘。”
我感到有些失落,向他们道了谢。
回到住的小旅店已是夜晚。
期望的事情毫无进展,心情烦躁,根本吃不下东西。
小镇住宿条件有限,难得的淋浴设施还是共用的。
一天没给孩子喂奶,乳房胀痛,奶水都溢出浸湿了内衣,我才想起,需要我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我的宝贝儿子。
要是没有他,这些奶水得全靠手挤,那滋味儿,谁挤谁知道。就像是每个毛孔都在抗议,疼得跟针扎似的,而且还不是一下就能挤完的。
我强忍着给周淮锦打电话诉苦的冲动,咬紧牙关把奶水挤干净,胡乱擦了擦身子,穿着衣服就倒在床上。
即便毫无头绪,我也得继续寻找,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再难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第二天清早,我一开门,栓子已经起来了,正守在我门口。
见我端着盆出门,他连忙接过去,“沈小姐,我给您打水。”
一路上他沉默寡言,直到今早他开了口,我才发觉,他的口音跟阿九有点像。
和阿九分别已超过四个月,这么久没联系,不知他在那边过得怎样。
等他回来,我试探着问,“你认识阿九吗?”
“认识,我们是老乡,也是同部队的战友,他是我的队长。”他说话掷地有声,一丝不苟,跟阿九有几分神韵,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就是亲情。
那种日复一日,共同生活,相互关怀中滋生的亲情。
这份亲情在异乡显得尤为珍贵,让你倍感需要。
昨天只问了镇上的中年人,我不甘心,今天决定转向老年人打听。
但新问题出现了。
这些老年人不会说普通话,他们勉强能听懂我,但我却听不懂他们。
原来,贫穷和落后给人的影响远远超出物质和精神层面。
我尝试同一句话重复三遍,他们也很有耐心地回应我,渐渐地我能分辨出一些词,但他们提供的信息依然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