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周奕对我说,“这里条件简陋,我们换个环境吧,药带上,到住处熬煮,你觉得如何?”他字斟句酌,生怕我拒绝。
我下意识地望向栓子。
他是周淮锦派遣保护我的,同时也是监视我的人。
“沈小姐,我只负责驾车和保护您的安全,其他一概不知。”他一本正经,语气认真。
我没有自虐倾向,杭城条件本就艰苦,这小诊所更是简陋,我身下的床不知承载过多少人,即便周奕铺上了干净床单,我仍能嗅到隐隐的霉味和其他不明气味。
况且,我这副模样回云城,只会让周淮锦嘲笑。
一无所获,还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我没有再拒绝。
周奕用毛毯将我裹紧,随后抱着我出门。
不久,栓子也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跟了上来。
我们乘坐来时的车辆,栓子依旧坐在前排,专心致志地驾驶,全程沉默。
大约一小时后,汽车停在一幢古色古香的宅邸前。
在这样一个偏远小镇,拥有如此精致的宅邸,应当算得上是豪门望族了。
推门而入,只见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庭院清扫落叶。
接下来的两天,我便在这座庭院中度过。
不知不觉,已进入十一月,秋风习习,但此处宅院日日沐浴阳光,倒也不觉寒冷。
第三天,我的身体已明显好转。
周奕从屋内走出,递给我一件稍厚的风衣,“在这憋了几天,闷坏了吧?带你出去散散步?”
他亲自驾车,栓子并未同行。
车停在一座桥头。
道路两旁是年代久远且略显破败的房屋。
他与我并肩而行,保持着大约一个拳头的间距。
不远不近,却已逾越了人际间的亲密界限。
来到桥头,微风拂面,携带着一丝春的气息。
南方的柳树与北方的不同,即便到了十一月,柳叶依旧翠绿,为这座荒凉的古镇增添一抹生机。
桥下是潺潺流水,并无汹涌波涛,只有细流缓缓。
“小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那天的言论耿耿于怀,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