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一大跳,睁眼一看,房间里黑灯瞎火的,静悄悄一个人影都没有。
心里头像是被谁插了把尖刀,一点一点往肉里钻,疼得我连气儿都喘得费劲。
翻个身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阿九那血淋淋的样子,挥之不去。
又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拉开床头的小抽屉,想找周淮锦以前常给我缓解心情的药丸。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那药能让我心里舒坦些,可找到药瓶一倒,空空如也。
这么说来,上次我扔掉的那颗竟然是最后的一粒?
怪不得……
周淮锦当时说,不想吃就算了。
原来是药没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床抄写佛经,心里默念,但愿老天爷能听见我的祈祷,保佑阿九平平安安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周淮锦那边没传来半个字的音讯。
知道他忙得跟陀螺似的,我也不去添乱。
每天的日子过得跟流水账一样,平平淡淡,没什么波澜。
我差不多都快要把上个月那些让我心脏扑腾扑腾直跳的事儿给抛到脑后了,Will突然冒出来的事,还有阿九可能出的事。
不过有一件事让我挺高兴的,那就是我那宝贝儿子,开始学着迈步走路了。
他好像天生就比别的小孩儿强,刚出生第二天就知道笑,才六个月大的时候,追着东西爬得那叫一个快,所以到了八个月,大人一扶着,他就能笔直地走个一两米远。
就在我生日前的一个礼拜,江家的老宅打来电话,说今年我的生日要在那儿过,还说一切由陈安来张罗。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再像十几岁的小屁孩那样对生日翘首以盼,幻想收到一大堆礼物,吃遍各种美食。
反倒有点儿伤感。
不是害怕变老,而是怕自己活得越来越迷糊,越来越没本事,现在连自己丢失的记忆都找不回来,更别提自己的亲生爹娘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