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成海拿起一个大洋,高高抛起又轻轻的接住道:“还真说对了,真得上船呢。”
几个人都看向他,眼里放光。
虽然荣成海闲着没事就带他们干些不着调的事,不着调是真的不着调,但是够刺激啊,很能打发无聊的时间。
尤其是荣成海没出国时,三番五次的带着他们打洋人,打的洋人都不敢惹他们,真是又刺激又解气。
王兴义凑过来看着他道:“上什么船?”
荣成海:“现在跟我爹竞选商会会长的是谁?”
周长发道:“吕白,听说青阳的生意只是他冰山一角,他们一家每年在我们码头都花不少钱呢。”
张义道:“专供租界地,吃喝拉撒他都包了。”
王兴义道:“肯定有租界的人给他撑腰。”
荣成海又高高的抛了一下大洋道:“整他!”
几个人都快惊掉了下巴。
王兴义道:“你可拉倒吧,打打小洋人还能收摊子,整他可就是,哥几个开船去撞冰山啊,不要命啦。”
荣成海道:“又不明整,暗里整。跟打洋人不一样。”
王兴义心里开始活泛了,心痒痒,倒要看看怎么个暗中整人法。
刘子峰问:“怎么暗里整?”
“谁跟报社铁?”
荣成海把王兴义手里的雪茄拿过来,放自己嘴里轻轻吸了一口。
张义这时道:“有钱就铁啊。”
王兴义道:“现在财路都断了,哪来的钱。”
荣成海眯着眼吹烟道:“大钱没有,小钱总的有吧。”
刘子峰道:“块儿八毛的还是有的。”
荣成海道:“找人到处搜吕白的事,越烂越好。”
王兴义看着他道:“你现在这么孝顺了,帮你老子竞选了。”
荣成海看向他道:“我老子说,明天我在汽车公司仗势欺人的事情,报纸上会铺天盖地的登出来。影响他竞选。”
王兴义十分同情的看向他,心里却觉得他活该。
易清眠开着车在青阳城里到处转悠,想找个合适的地方赶紧定下来。
突然看到一个报童,一边跑一边拿着报纸吆喝:“号外号外,荣济仓之子荣成海汽车公司仗势欺人,殴打汽车公既定客户。号外号外......”
操!
很后悔昨天怎么没把荣成海打到手术台上。
他停了车子,对那报童招手。
报童立刻跑了过来,将今天的报纸递给他。
易清眠看到车上的铜板,抓了一把给他。
报童立刻道:“爷,不用这么多,两块就够了。”
易清眠接过报纸笑道:“都拿着吧。”
那报童没来由的眼眶一红道:“谢谢爷。”
说完转身又一边跑一边吆喝起来了。
易清眠将报纸扔到车座上,首接开车回家。
到了家,首接拿了报纸要上楼,就听到成叔叫他。
成叔看到他手里的报纸对他道:“现在荣济仓正竞选商会会长,这是对家借机搞事情呢。小少爷千万不要被人当枪使了。”
易清眠道:“成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成叔一笑道:“新车我己经买回来了,小少爷还是开新车吧。”
易清眠己经拿着报纸上楼道:“我开旧车,觉得还挺顺手。新车我就不开了。”
到了书房,易情眠撤掉领带,坐到椅子上开始看报纸。
打开报纸,首先映入眼帘的的,他和荣成海抢车时的合照,照片下面一大段字,介绍事情的原委,主要是说荣成海多么的仗势欺人,没事找事。最后点题,说荣家家教不行,家风一如此,荣济仓坐视儿子逞凶,还是非不分百般袒护。
然后就是又一大篇幅,将荣成海打自己的每一个画面如同连环画一样,登在报纸上,每张照片下面还都有一段文字介绍,极具渲染夸张的把荣成海说的凶神恶煞,把自己说的手无缚鸡之力任荣成海欺负的草包。
实在是看不下去,国内的报纸都这么夸张了。
他想起曾经看过美国作家马克吐温一篇《竞选州长》的文章。
现在青阳城竞选商会会长,比起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扔了报纸,抬手捏自己的眉心。
招惹上荣成海那个恶少,跟捅马蜂窝差不多。
虽然报纸上的东西,不是自己写的,也没出现自己的名字,但是本着事实的根本,他觉得报纸不能这样愚弄大众。他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