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他举着一杯蓝色的、冒着火焰的鸡尾酒,看着那小火苗。我无法判断他的神情。但我直觉他的话里充满了讥讽。自尊心受到攻击的我,立马反击。这些年,我在bj学会的事,就是“立马反击”。俗称:“硬刚。”就光这件事,我就学了好几年。
“谁跟你一样,含着金钥匙出生啊?有房,还是四合院,北京土著,户口含金量一千万。”
“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好吧,那我换个说法,你是不是没见过什么男人?”
我望着他,想起来他带我买的包和衣服,回去以后发现很贵。孩子爸都舍不得给我买过这么贵的东西。我心中升腾起另外的愿望,干脆直言不讳地问他好了:“所以,你要给我介绍好男人吗?”“不对!”我转念一想。“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拖油瓶嫁不出去吗?”
“我是叫你不要对男人有那么大的期待。你从男人身上找快乐,无异于杀鸡取卵。”
“什么意思?”
“这还不懂?就是你以为的快乐其实很有限。你的天花板就是别人的地板,你并没有体验过高级的快乐,但是这不怪你,你受教育程度太低了。”
“那怎么办?那你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叫高级快乐?我就想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不然都白活了。”
“那兔子也不能吃窝边草啊。你找什么老师啊。听你的形容,个子不高,秃头,很干净,衣服整洁。这种日本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
“给我介绍个同款的可以吗?”
他又看了看我,非常嫌弃地摇了摇头。他说:“要想玩爱情游戏,首先要有一个完美的身体。”
我又立马抱住我的胸。
他猥琐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别给我来这些!我要对你有兴趣,早就下手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我想怼回去的,发现没有什么词了。这时候酒吧来了好几个人。看背影年纪不小了,还戴着帽子眼镜。跟着一些女人,一窝蜂的。有点吵。
而且这些女人,怎么说呢。有点奇怪,有点过于妖艳了,妆很浓,穿的非常露。我知道来酒吧玩不要穿的太保守了,但这里是清吧,穿这么清凉,不冷吗?还吵吵嚷嚷的。坐在吧台遥远的另一端的我们本来是可以相安无事,突然,柴磁突然警觉到了什么。
“快走。”他还一把拽住我的胳臂。
“为什么?”
“遇见熟人了。”
“那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俩一点事没有吗?还是?”
“还是什么还是?我同事来了。”
“什么同事?你不是在上学吗?你还兼职啊?你在哪里兼职?”
“k大。哎呀别磨叽了,快走!再不走就露馅了。”
“露什么馅?你到底是老师还是学生?”
“现在没空跟你解释。改天吧。”
“你等一下,你刚刚不是跟我说,有人举报你吗?他们来这儿,不是也可以举报吗?”
“哎哟喂,祖宗啊,我也在这儿啊问题是,再说了学校也没规定不让来酒吧喝酒啊。”
“但是他们带鸡了。”
“啊?”
“啊什么啊?快拿手机拍啊。”
柴磁还愣在那里,他大概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没干过什么阴险的事。他不知道现在在学校混,录音,拍照是必备的。当然了,我是指学习。
“算了算了,不想惹麻烦,这跟我教书有啥关系?”
“那喝酒跟你教书有啥关系?”
我才不想跟他废话呢,我自己咔咔狂拍。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说起来也挺心酸的,以前抓老公偷吃留下的毛病。
“走吧。”他快速饮下一杯烈酒,又拉我手走。但这一次,他竟然吃我豆腐,他拉我的手掌,不是我的胳膊。我沦陷了。差不多三年了吧,我没有接触到任何年长异性的亲密接触,虽然他才大我那么几岁,而且娃娃脸显年轻。我没办法了,他的手掌软乎乎的,非常大,又有点温热,我的手也常常被说很温热,看来我们都是热心肠的人。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拉着我,撞开了酒吧的小木门。他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有一瞬间,我真的好希望老天爷可怜可怜我,让我可以这样一直被拉着手,走去天涯海角。
出了酒吧,一大股新鲜流通的空气扑面而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拉着我走了好久好久的路。我突然发现我跟他也许有着一样的灵魂,是同一个灵魂分裂成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