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门口等待的时候,吃了三块无糖苏打饼干。
咀嚼脆脆的苏打饼干,掉了一颗针尖大小的饼干屑。
这块针尖大小的无糖苏打饼干屑,既像风中的柳絮、又像落入空气中的微尘。
如果有一台显微镜的话,每次人类进食的时候,可能都会遗落很多食物残渣。
在显微镜的放大下,这些残渣和碎屑的影响,甚至可能如飘雪一样,随着人类的咀嚼动作,缤纷四溢。
这样描述的时候,脑子里不禁想起了《舌尖上的中国》中的影像。
亦或类似的美食制作类节目里,那些缓慢播放的动态镜头。
在人类的肉眼中,这一点点饼干碎屑不值一提。
突然,一颗较大粒的饼干屑,在地上晃晃荡荡、颤颤巍巍地向某个方向移动。
蹲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小蚂蚁,举起了这颗对于蚂蚁身躯来说,无比巨大的饼干屑。
看来,小蚂蚁想要把饼干屑拖入回自己族群的蚁穴中。
这个小蚂蚁一定是工蚁,它担负的任务一定是外出觅食。
天气很热、太阳很晒、温度很高、地面很烫。
小蚂蚁沿着地砖的沟壑,一会爬上,一会爬下,向着某一个方向前进。
在人类的眼睛中,从a点到b点,有很多捷径和直穿的方式。
但小蚂蚁可能有自己的前进方式,它在a点和b点之间绕了好几个来回。
看小蚂蚁吃力的举着饼干屑,真想帮它直接运送到目的地。
但不能,也不可,更不愿。
小蚂蚁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弱。
一只人类的手掌,轻轻地抓捏就会让小蚂蚁身首异处。
就像电视剧里恶霸、坏人们口中的那句话。
“我搞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更何况此刻,小蚂蚁正兴奋地举着自己找到的成果,奔赴老巢。
若是中途受到干扰,小蚂蚁会不会丢失掉那颗珍贵的饼干屑呢?
这颗对于人类来说无足轻重的饼干屑,可能是好几只蚂蚁一天的口粮。
或者,是小蚂蚁准备进贡给蚁后的贡品。
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人为的干预还不如顺其自然。
看着小蚂蚁一步一步地举着饼干屑努力爬动。
太阳下、小风里,饼干屑和小蚂蚁一起随风摇摆。
莫名地,一点点湿漉漉的,在眼眶中滑动,但并没有滴出来。
有必要这么脆弱吗?
这么感性吗?
这么悲春思秋吗?
或者,是眼睛看电脑和手机太久,太酸了吗?
是眼睛看书太多,疲倦了吗?
可能是!
也可能,是看到小蚂蚁举饼干屑的感慨导致的…
一个蚂穴里,有一只蚁后,是蚁穴中所有蚂蚁的母亲。
同时,这个蚁穴中可能有成千上万只蚂蚁,而每只蚂蚁只有短暂的生命。
这些蚂蚁,使命不同,功能不同,责任也不同。
有负责干活的工蚁,有负责保卫的兵蚁,有要被培育成未来女皇,另立门户开枝散叶的繁殖蚁。
它们都忠诚于各自的使命,就像那举着饼干屑,在被晒得滚烫的地砖上爬行的小蚂蚁。
小蚂蚁不回避、不抱怨、不吐槽、不自怨自艾。
小蚂蚁不会说,天有多么热、食物有多么难以寻觅、路途有多么遥远、我的生命有多么短暂脆弱那种屁话。
小蚂蚁只是默默地、欣然地接受被赋予的使命,认真积极地寻找遇到的每一个食物。
偶然发现一颗人类嘴边掉落的饼干屑,已是天大的喜事。
小蚂蚁带着一种能够完成天赋使命的肢体动作,扛着那粒饼干屑,在人类的脚下爬行。
如果此刻有人一脚踩在小蚂蚁身上,小蚂蚁的生命就会结束。
如果此刻有车子压过小蚂蚁,小蚂蚁的生命也会结束。
但只要生命还没有结束,小蚂蚁就要举着饼干屑继续爬。
爬向自己的蚁穴,爬向自己的女王,爬向自己的母亲。
小蚂蚁会把这颗获得的“意外之喜”,一颗对于小蚂蚁身体来说,硕大的饼干屑,放入蚁穴的食品库。
帮不上小蚂蚁什么忙,只能把车子移开一些,把脚步挪远一些,不要误伤小蚂蚁。
扛着饼干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