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微微颔首。
“你感觉怎么样?会害怕恐惧吗?”
虞南栀垂下眼眸,思量了一会。
“其实……保镖跟我说找到六个偷听器的时候,我没多大的反应……”
虞南栀喝了一口清茶。
“可能是因为我觉得那几个工人不太对劲的时候,心里已经猜到了跟晏慎有关系。”
她淡淡喃喃的说着,语调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变化。
“他费了那么多心思找人接近我,怎么可能就只是搬砖呢……”
虞南栀说完后,叹了口气,看向易白。
“倒是霍祁年,我感觉他的反应比我还要大。这个事情发生后,虽然他没有跟我说,但是私下做了不少事情,比如他要求保镖严格清查每一个过来做工的人,要把所有的人员资料做登记,然后发给阿坤,阿坤那里查过之后确定没有问题了,才能放行。”
她揉了揉眉心。
霍祁年做的,还远远不止是这些。
比如……他叫易白过来给她做心理治疗……
“他是不是创伤后遗症又严重了?”
“……是。不过我也是担心你可能会被影响,所以就算他不说,我也是会过来的。”
易白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这两天有没有做噩梦?”
虞南栀摇头。^墈¨书~君, .勉¢费?岳~读_
“应该有做梦,但是我自己没有什么印象了。”
虞南栀打开睡觉监控软件的睡眠数据,推给了霍祁年。
“你看看?”
易白接过来看了看。
“这两晚,每天凌晨两点到四点左右,检测到你做梦了。”
虞南栀点头,“对,但是我真的不记得我做梦了。”
她不太在乎的耸了耸肩。
“应该只是普通的梦吧?要是噩梦的话,我会惊醒的。”
“但是这样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整个人都会晏慎有着巨大的厌恶和恐惧的反应,怎么可能会没有做梦?”
“那……怎么办?”
虞南栀原本觉得好像没有问题,可是易白一说,她就想起来那天晚上她在书房的窗户倒影上看到晏慎后自己真的吓得腿软。
“先给你做个心理评估吧。”
虞南栀躺在长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听着易白的引导,缓缓的闭上眼睛。
但是她平静没多久,脑海中突然再次闪过那晚晏慎倒影在窗户上的身影,她倏地一下睁大了眼睛,惊得从沙发上做了起来,神色未定的喘着气。
“怎么了?”
“我……”
虞南栀的脸色白了白。
“我看到晏慎了……他突然就从我的脑子里崩了出来。”
因为害怕,虞南栀有点抗拒继续做治疗。
“今天我有点累了,不想做治疗了。”
她抱紧了抱枕,“易白,改天吧。”
治疗这种事情,向来是不能强求的,再加上这还是虞南栀接受治疗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想要回避治疗。
为了不想有治疗的反效果,易白答应了她。
“那……你一个人待在家里能行么?”
霍祁年好像会很晚才回来的样子。
虞南栀的脸色几度变化。
她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能再一个人待着了。
霍祁年在家里还好,他不在家里的时候,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一个人待着,就很容易乱想。
尤其是在这间书房。
虞南栀蹙眉,抬眼看了看那扇窗户。
窗外葱郁的大树正随着风摇摆着。
幸好……现在是白天。
“要不要我喊乔施过来陪陪你?”
虞南栀却是摇头,“不用了,她还要照顾孩子。”
而且,乔施也有情绪病,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乔施。
虞南栀抿着唇起身。
她不能再在这个书房里待着了。
尤其是那扇窗户。
她也是刚才才发现的。
原来自己从那晚开始,已经没有办法正视那扇窗了。
总是害怕晏慎会突然出现在窗户上。
那扇窗户……得处理掉。
虞南栀眉头拧得很紧,下了楼。
易白担心的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