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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栀回到霍祁年的病房没多久,易白就过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虞南栀正坐在病床旁,手里拿着洗好了的苹果和水果刀,正研究着怎么削苹果皮。
虞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个事情。
平时都是有下人,或者是霍祁年代劳的。
就算身边没人,她也会用削皮的机器。
她刚要下手,霍祁年就把她手里的水果刀给抢走了,直接放在了病床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就从她手里拿走了苹果,自己直接啃了起来。
“别动刀子,伤了手怎么办?”
虞南栀倒是坦然,“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让人去买削皮器过来了,到时候你想吃,我再给你削皮。”
她话音落下,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转头就看到了易白。
她顺手就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
“她什么情况?真的毁容了?”
“有两道伤比较深,她从车上滚出去的时候,那个路段刚涂了柏油,还没有干……”
虞南栀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霍祁年的脸。
她真的挺在意的。
极度的颜狗就是这样的。
霍祁年懒懒的掀起眼皮,对上她担心又探究的视线。
他突然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变丑了,虞南栀对他的喜欢是不是就变少了。
一直以来,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妈妈毁了容,就要自暴自弃。
是人的脸重要,还是自己的命,自己的生活更重要!
现在……他倒是能理解一点妈妈当初的心情了。
好险……
“出车祸的时候,我在车里。”
所以脸上只是被玻璃震碎后飞出来的碎片擦伤。
养个一周也就好了,不会留疤。
虞南栀这才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易白。
"刚才她的脸被她自己搞崩裂了伤口,不会加重伤的程度吧?"
她微微蹙眉。
虽然已经预计了姜江这次毁容,会被怪在她的身上,但是……要是这次真的加深了伤口,那她还真的躲不过去……
“没事,这次她倒是幸运,崩裂的是那几个小伤口,用心养养,能养好。”
毁容的地方,是她的额头,还有左边的侧脸。
不过大部分都在她的额头。
到时候换个发型,弄个刘海遮一遮,也是能见人的。
“那就好。”
虞南栀长舒了一口气。
"差点又被她讹上了。"
她微微蹙眉,又接着道,"我看姜家人好像是想把她放任留在这里,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打算,但是霍祁年是不能留在这个医院了,还是尽快帮他转院吧。"
“我伤得不重,回家就行。”
男人皱皱眉头,话音才落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行!”
“我不同意!”
虞南栀和易白,鲜少有这么站队一致的时候。
霍祁年温和的看着虞南栀,"你讨厌消毒水的味道,今天早上你在我这里趴着眯了一会,做噩梦了吧?"
虞南栀一愣,“你……你那个时候不是没有醒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她做噩梦的事情,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那个时候,病房里也就只有她跟霍祁年而已。
男人勾起的薄唇微微上扬了几分浅浅的弧度。
“猜的。”
“……”
最开始的时候,虞南栀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是因为她娇滴滴的怕疼,而去医院就代表了要打针抽血挂水。
后来,她害怕消毒水的味道,是因为她是在医院里接到她父母的遗体。
再后来……她记忆缺失,醒来的时候做了手术……
她害怕消毒水的味道的程度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虽然她不说,每次去医院,都是强忍着故作没有被消毒水的味道影响到,但其实他都看在眼里。
所以霍祁年一向都是能不让虞南栀去医院就不去,那些心理治疗,他都是尽量的给她安排在家里,让易白上门做治疗的。
现在他出了车祸,在医院里待多久,虞南栀肯定就会陪他多久。
他用不着虞南栀这么牺牲自己来照顾他。
他垂首看着手里被他自己啃了一口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