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他被一群高年级的孩子围在路边殴打。起因是什么，他不记得了，好像跟一个女生有关。

当时他很生气很愤怒，身上的伤口也很痛。但是由于力量上的悬殊，他完全没办法反抗。只能一遍遍地咒骂着那些人，直到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一刻，他趴在地上，深深地记住了这种无力感。

之后，那群高年级孩子打累了，骂骂咧咧地离开后，陈悦仍然躺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直到一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猫，喵呜着在他身边走了两圈，而后舔了舔他脸上的血迹。

陈悦一激灵，条件反射般立马一挥手扫开了那只猫。

“滚开！脏死了！！”

野猫“喵呜”了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而后虽然很快又站了起来，但一只前爪却明显有些瘸了。

“连你这种畜生都敢来欺负我了吗？啊？”

陈悦怒不可遏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将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猫拎起来后，再次砸在了地上。

猫咪痛苦地喵呜了一声，这次半天没有起来。

陈悦望着地上不停挣扎的猫，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是不是也跟这只猫一样，在地上狼狈而无力地挣扎着。顿时心底的烦躁和厌恶再次上升了好几个等次。

当即，恶向胆边生般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地又过去连踹了好几脚。

“玛德，让你舔老子！让你舔老子！老子是耗子吗，还轮得到你来开席！”

等他将胸中怒火宣泄得差不多了后，才发现那只猫半吐着舌头，早已没有了动静。地上还有从猫嘴里、眼睛里沁出的鲜血，拖出一条长长的轨迹。

“……”

那一刻，陈悦望着那只死状凄惨的猫，突然感觉浑身上下一阵战栗。那种感觉，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

那之后，他就像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般，经常虐杀一些无法反抗的小动物。

一开始，他还有些怯弱和不忍，但又如同上瘾了般，控制不住地怀念那种生命在他手中一点点消失的快感。后来，就连他家养了十年的狗，都被他亲手掐死后，他心底就再无波澜了。

嗯，反正都是些没什么智慧、没什么思想的低等动物，死了也就死了。能成为他的玩物，给他带来快感就是它们这辈子最大的价值了。

陈悦想。

然而有一天，他一个同学亲眼目睹了他虐杀一只鸟的现场。

“疯子……疯子！！”

望着那个满手满脸鲜血，手里还抓着刚从那只鸟身上刨出来的新鲜内脏的魔鬼少年，那个同学大声尖叫着跑开了。

“……”

什么啊，他只是想看看把内脏都取出后这只鸟还能活多久而已。他在研究生命的课题好吗？

因为他发现家里养的鱼，在取出内脏后也还能活挺长一段时间，所以想看看禽类动物是不是也这样……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这些人，每天吃着鸡鸭鱼肉，那些难道不也是动物的尸体吗？这会儿跟他装什么圣人呢？

陈悦不屑地撇了撇嘴。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件事后学校就开始传出各种对他不利的传闻了。同学对他的态度也从敬而远之变成了唾弃和厌恶。

“就是他吧，那个虐鸟狂魔？”

“我怎么好像还看到过这家伙在路边虐杀猫？”

“不是吧？那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啊！”

“……”

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陈悦的校园生活开始不好过了起来，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

渐渐的，关于他虐杀小动物的事愈演愈烈，甚至传到了老师耳朵里。

于是，连老师也开始隔三差五的找他谈话。陈悦心底的烦躁几乎快要达到瓶颈。

终于，在这一天，之前那伙儿欺负过他的人，又来找他麻烦了。只不过这次没打他，而是拿他虐鸟那事来讥笑他。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拿小动物出气，哈哈哈！怎么，那样能满足你身为人类的优越感吗？”

“之前没看出来啊，你居然是个这么狠的家伙……”

“下次不准再干这种缺德事了，懂吗？把我女朋友都吓到了。”

那些人一边推搡着他，一边笑着威胁道。

这时，被推倒在地的陈悦突然面色阴狠地翻身暴起。捡起手边的砖头就朝离他最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