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吧?有点像电台主持人,真的很好听。”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我慧眼识金。”
我轻轻笑了笑。
“孙燕姿的歌好听吧?”
“我已经爱上她了。”
“很温柔,有时还有点伤感。”
“是的呐。”
“文字写不出来的,画画也画不出来的,语言也描绘不出的。想知道歌好不好只有听了才知道。”
“嗯呐。”
“音乐很美好啊,真希望死后还能听到。”
“要在你的墓碑上放个留声机嘛?哈哈。”
“有何不可呢?”
“我不希望你死,你好好活着。”
“我尽量。”
“嗯呐。”
“我要在我的葬礼上放《海阔天空》。”
“《海阔天空》?黄家驹的?”
“是的,很多年前就决定了。还要在我的婚礼上放《今天你要嫁给我》。”
“哈哈,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陶喆的歌啊,而且那首歌确实很好听。”
“我记住了。”
“嗯,万一我明天不小心被车撞死,你可以告诉他们,要在下葬时放《海阔天空》。”
“我发现了,你怎么老是不讲好话啊,老是死不死的,不是摔死就是撞死。”
上次对我这么说的是谁来着?
“我这人嘴贱。”
她深呼吸了两声,我们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她调大了音量,我们听了会儿歌。
“哎,陶潜。”
“怎么了?”
“下次我在高铁上的时候,你一定要像现在这样陪我听歌好吗?
“怎么了?”
“我现在每次坐高铁回家都好希望座位旁边的人是你啊,可不是大妈就是大叔。你要是能陪我听歌的话,我闭上眼睛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了。”
“可以,下次等你上高铁陪你听歌吧。”
“嗯呐。”
“你为什么在我面前的时候从来不‘嗯呐’‘嗯呐’?”
“讨厌,别学。”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耳机中传来的悠扬把我带到很多年前的上海街头,但是我没有对字筱雨说。我在上海的雨窗上对街道和灯影看了好一会儿,脸上滴着水珠。那两分钟不知道字筱雨又在什么地方待着呢。
“陶潜,晚上出来陪我散步吧。”
“好呀,多穿点,可能有点冷。”
“嗯呐。”
“嗯呐~”
“你讨厌。”
一点都不冷,温度刚刚好,空气很清新,有一点点风。
“陶潜。”
“嗯?”
“问你个问题。”
“你问。”
“小屁孩堆的沙堆多高啦?”
“沙堆越来越高,顶部越来越尖,最后‘啪嗒’一下塌掉了。小孩坐在沙坑那里哭。”
“啊?”
“开玩笑的。”
“你现在越来越坏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
“讨厌,不许这么说自己。”
“我特别喜欢说自己是个傻瓜,是个神经病,疯疯癫癫的那种神经病。”
“以后不许说。”
“不许说我会难受死。”
“那就不要在我面前说。”
“这倒是可以接受。”
“不要妄自菲薄,懂不懂?我看上的人不能是傻瓜。”
“其实大家都是傻瓜。”
她故作嗔怒地瞪了我一眼,我闭嘴了。
我们并排靠路的右边走着,我在左她在右,她突然轻轻撞了我一下。
“干嘛?”
“撞死你。”
“你不怕我像犀牛一样还击吗?”
“不怕。”
“我怕。”
“你怕什么?”
“生命实在是太脆弱啦…有时候能看到连大树身上都挂着盐水,何况我们的肉身凡胎呢?”
“你真的很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哎,写诗的都这样吗?”
“不知道,我认识的诗人不多。”
我们走到超市、理发店和浴室旁的路上。
“喏,你看,”我指向浴室二楼,“就在我们上方不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