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国外的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在轮下》、《魔山》、《战争与和平》、《麦田里的守望者》…排在最左边那只瓷猫后面的两本是一红一白两版《挪威的森林》。上次来这里时书桌上放着的杂志和言情小说全都不见了,不知道被她收拾到哪里去了。
“你不会把《挪威的森林》里提到的书都一本本买来看了吧。”
“哎?你怎么知道。”她头一歪说道,幼稚极了。
“这也太傻了吧。”
“哪里傻了?”
“我以为你会买很多村上春树的小说。”
“买了一本,”她指向书桌角落,“《海边的卡夫卡》,看完后就不想看他的小说了,只喜欢《挪威的森林》。”
“我宁愿只讨厌《挪威的森林》,也要把他其它的书全看完。怎么的,还把《挪威的森林》‘奉为圭臬’了?”
“就是喜欢看,怎么啦?歌也好听。”
“那倒是。”这点我无法反驳。我拉开她书桌的抽屉,发现了一本“《恨水诗集》”,书名是用蓝色马克笔写的。
“不许看!”她很紧张,想一把合上抽屉,却被我手腕的力量拦截住。
“看看嘛。”
我刚把笔记本拿到手上她就一下子夺走,力气出奇地大,动作连贯、一点不拖泥带水。
“这么小气干嘛?我的诗集不是给你看了。”
“不许看,写的不好。”
“拉倒吧,不给算了,你自己藏着掖着吧,我不信以后的几十年里还翻不开这个小本子。”
“塞进碎纸机也不给你。”
“好好好,我不看了,你别把它碎尸万段了。”我觉得她是能做出来这种事的。
她把本子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还不知从哪儿摸了把钥匙锁上了。我兀自笑了笑,其实她现在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动的,我是个重诺的人。
我坐在她的旋转椅上转了两圈,白色靠背的皮革还蛮好闻的。顾恨水站在窗前看风景,她站的笔直,腰不弯背不驼,侧身的轮廓还有点美感。
“你知道‘挪威的森林’这名字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她问。
“披头士乐队写了首《nian wood》,歌词里的'wood'本来是木头的意思,但村上听完这首歌后把它理解成了森林,并且写出了《挪威的森林》;伍佰看完村上写的《挪威的森林》后又写了首同名的歌。”
“嗯嗯。”她夸张地点点头。
“你知道啊?”
“不然呢?”
“好好好,逗我是吧。”
她靠在窗台上笑了笑,一瞬间我好像回到了暑假,那时候我们的相对位置和现在一模一样。
“听你再讲一遍也挺好的。”她说。
“多看点书好…开卷有益啊。”我对着天花板叹道。我又在旋转椅上转起圈来,太好玩了,我甚至想买一把。
她低着头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坐到床尾边面对着我,捋了捋头发。
“陶潜,你觉得渡边花心吗?”
“嗯…那要看和谁比较吧,要和睡过差不多一百个女孩的永泽比的话,那他简直不要太专一了;若是和‘敢死队’这样的人比,他也堪堪称得上风流。”
“你对永泽的‘滥交’怎么看?”
“额…作者这么写嘛…跟当时日本的社会背景也有关吧,没必要太较真。窥其现象,有所思悟,对我来说就够了,大家看书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说老实话,我接受不了,或者说完全不能接受。”
“接受不了的人很多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渡边我也接受不了。”
“渡边?他还好吧,放现在都算洁身自好的。”“不是那方面的问题,”顾恨水凑近了点说,“他口口声声说爱着直子,又和绿子搞在一起,我看直子的死他也有责任。”
“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这玩意儿太主观了。上厕所和写诗可以用同一张纸,各自保留自己看法就好了。”
顾恨水吸了口气,好像要开口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停下了,顿了顿后说:
“哎,你记不记得,夏天的时候,我在这里问你喜欢直子还是绿子?”
“记得啊。”
“你说你喜欢玲子,为什么啊?”
“因为她能边弹吉他边唱歌啊,多美好。”
“就这?”
“不然呢?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