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南石瞳孔地震。
他朝张叔挥了挥手,却见他的眸子顺着自己的手左摇右摆,李南石认定张叔并没有痴傻,他自己便愣住了。
张叔是个老实人。
这是真的。
他偶尔会开玩笑,但他演技真没那么好。
李南石眼不瞎,能看得出来张叔现在这副样子,是真的对他一点也没印象。
可是——没道理啊?
“张叔,你记性怎么这么差了……我才走了两年,你就不认得我了?”
“两年?小哥你是我们镇子上的人?”
“是啊。”
李南石有些惊疑,但并不着急。
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南门客栈,一脸正色道:
“我两年前就住这家客栈啊,林南溪是我姐,我天天就搁客栈门口摆张椅子躺着歇着……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客栈?”
张叔一听,却是更疑惑了。
他顺着李南石指向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南门客栈的牌匾上,又是挠了挠头:
“小哥,你别逗了。”
“啊?”
“这南门客栈的确是俺们新安镇的不假,但是……这客栈早在十年前的就没人打理了啊。”
“???”
李南石皱了皱眉,
“您认真的?”
“可不嘛。”
张叔老老实实地点着头,
“十年前啊,这镇子还是一座大城呢,那会儿我们这些老百姓还不像现在一样,知道什么——妖魔这玩意儿?说来也玄乎,这也是近两年大家伙才想起来有这个事,总之当时浑浑噩噩地,得益于仙人们的帮衬才又维持成了镇子的模样。
说跑题了说跑题了,我记得这南门客栈是十年前忽然立起来的一家客栈吧,搁新安城南门旁边建的,所以叫南门客栈。
当时城里人都还想着,这南门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家客栈,既不开门也不见掌柜的,总之里里外外传的神乎其神。
有富商问过衙门,想吧这间客栈的位置站下来,做点别的买卖,但衙门却说这客栈是有主的,这主人是谁反倒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但衙门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这回事,那富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伙原本想等着这客栈哪天营业了,看看这掌柜是何许人也,怎么能在一夜之间拔起一座客栈的,但那两年这掌柜一直不见人影,再后来,就是八年前的邪魔肆虐了……
那时候大家都流离失所的,也无心再去关注这客栈,等事情平息了,大家又落户好好生活了,也没想到这客栈居然还能活下来——只是哪怕是这八年里,我好像也没听说过这客栈有营业过啊?”
张叔越说越觉得奇怪,看向李南石的眼神也变得不解。
他似乎是在脑补。
人们在遇到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时,总会发动脑补这个被动技能,试图让看起来不合理的事情变得合理起来。
他似乎是想通了李南石为何会出现在这,一拍脑门,指着李南石道:
“哦!小哥,你该不会就是这家客栈掌柜的后人吧?”
李南石挺感谢张叔人不太聪明这个特质的。
至少省的自己再花时间去找个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的来历了:
“啊对对对,害,张叔,没想到你人还挺聪明的。”
“不对啊?我也没说过我的名字啊,你怎么晓得我姓张?”
“额……你跟我一个熟人挺像的嘛,一时顺口就喊上了,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原来是这样。”
张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你们是举家搬迁来的?”
“没,我和我——”
李南石刚说“和我姐一起来暂住两天”,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叔,又看了看身后的大堂——
姐姐正在前台看着话本,模样不像是听见他们谈话的样子,看得很是入神。
但李南石知道,她一定在侧耳旁听。
于是李南石冲着张叔嘿嘿一笑:
“和我家夫人一起来的。”
林南溪的小耳朵以微不可见的幅度轻轻摆动了一下。
张叔恍然大悟。
他惊奇地也打量了一番李南石,目光又穿过李南石看向坐在前台‘看话本’的林南溪,冲李南石伸了伸大拇指:
“小哥真是好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