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世界全部的意识，‘李南石’所代表的，就是‘天道’的性格和想法。

与王井和章瑜的恶念不同，他只不过是取回了本就属于他的记忆。

王井的意识无法对恶念造成何种影响，是因为王井短暂的人生根本无法扭转恶念的观念，充其量作为可以考虑的选项去加以思考。

而他，本就是自己，也一直都是自己。

“怎么，恢复记忆了？”

章瑜的恶念看出李南石恢复了神智，便笑道。

“你就这么和老天说话的？”

“老实讲，真没什么危机感。”

恶念摊开了手，

“自打我意识到‘李南石’就是天道后，我整个人早就都躺平了。”

“哦？”

“别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就跟我说说，我这种真仙的心魔凭什么能跟天道抗衡啊？凭你心软还是凭我嘴硬？”

恶念摆了摆手，叹气道，

“你要是想灭杀谁的意识，不就是一剑的事儿么，在你这种存在面前，区区人类的恶念哪还敢作威作福啊？”

“煞气不会对我造成影响，我也无法消除煞气。”

“这不很正常么，你可以抹除一个人的意识、一个人的灵魂，一个人的存在，但是你不可能抹除‘善恶’这个概念，因为当这个概念出现之后，他们便再也不会依托于任何人而存在。

它们存在，只是因为它们存在，不因任何人，哪怕是天道的一员所转移。”

“是这样的。”

李南石笑了笑，

“没想到你对我还挺了解。”

“我只是一直在思考你为什么无法控制煞气的消失，现在不过是想通了而已。”

“所以你说的不错。”

在重新找回先前的记忆之后，李南石对于力所能及的范畴已经不再模糊，他能很清晰地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做自己希望做的事情，

“所以我能瓜分自己的力量，让这个世界觉醒灵气，却不能把这已经觉醒的灵气再拉回到我的身体里——就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样，我不可能再把我先前说的话吞到肚子里。

就算我能把你打死，再把我有关上句话的记忆封存，但它存在了就是存在了，哪怕我能欺骗得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也欺骗不了天地。”

恶念眼角一抽：

“我就懒得去琢磨为什么你是把我打死，却把自己记忆封存，而不是咱们俩一起封存记忆这件事了——

我现在只是很好奇，知晓了真相的你，接下来会怎么做？”